雁归秋点点头,说“好”,回过头感觉走路都发飘,伸手蹭了下脸侧的头发,就听江雪鹤“噗嗤”笑了一声。
“花猫。”江雪鹤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雁归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上沾的灰蹭到了脸上,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又是一块灰。
这回是更像花猫了。江雪鹤又笑了一声。
雁归秋耳朵红了起来。
恰好前面看店的姑娘敲门来叫人,说是有人找她,江雪鹤应了一声,给雁归秋指了洗手间的方向。
“你先去洗脸吧,我去前面看看。”
江雪鹤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开门以后,穿过走廊走到前面的小展厅时,看见覃向曦踌躇地站在那里。
看到她的时候,覃向曦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阿鹤姐姐。”
江雪鹤浅浅地笑了笑,跟她打过招呼:“覃小姐。有什么事吗?”
覃向曦怔住了,来是一时冲动,她很想问问江雪鹤和雁归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劝她不要被雁归秋给骗了,但站到江雪鹤面前之后,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所有的冲动都褪得一干二净。
就像一条泾渭分明的分割线横亘在她们中间。
江雪鹤一直都是这样,温柔有礼,妥帖大方,从不跟人红脸,也不跟人笑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温温和和地问候每一个过往的来人。
——这正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我、我就想来看看你。”覃向曦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接风宴,我本来打算去的,但是因为学校有活动,实在走不开。”
“没有关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江雪鹤并不在意。
“是真的,我没骗你。”覃向曦怕她不信,有些委屈地继续解释道,“我前两天才从医院里出来,所以不知道你在这里开店了。”
江雪鹤“嗯”了一声,问她身体如何。
既不刻意冷漠,也没有过分的担忧热切,就像是路上偶遇认识的人时的几声闲谈。
雁归秋洗完手出来时,捡到了地上掉的画框。
“雪鹤姐,这个掉在地上了,是放在外面还是放在画室……”
走出来看见外面的覃向曦时,雁归秋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了眼江雪鹤。
江雪鹤朝她笑了笑,指了指后面的方向:“放到画室里就好了。”
雁归秋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一眼,覃向曦眼底满是震惊,还有几分戒备和敌意。
她没理会,转身走向后面的画室。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覃向曦已经被打发走了。
雁归秋正准备回去,又被江雪鹤叫住:“尝尝这个?”
刚刚才送过来的一小盒饼干,一盒两袋,江雪鹤撕开一袋递到雁归秋面前。
她记得雁归秋之前提过喜欢吃甜食。
两指宽的小饼干,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半,入口酥脆,满是甜滋滋的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