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新岁,云英姐姐来我很高兴,起初我还以为你做了驸马便忘了旧友呢。”陆小妹说着便又给孟云英倒了一杯酒。
孟云英闻言连忙道:“岂敢相忘,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咱们是一起吃苦头的交情呢。”
“那倒是。”陆小妹说罢,斟酌片刻道:“话说之前庆宁公主不是一直要和离吗?怎么,太后还没有同意吗?”
此话一出,勾起孟云英的痛点,微微一叹道:“或许...快了。”
“真的?”陆小妹神情带着喜悦,问罢便见孟云英和自家哥哥愣怔地看着自己,脸一红,道:“我就是单纯地为云英姐姐高兴罢了,那庆宁公主十分任性,金枝玉叶哪里懂得心疼枕边人,云英姐姐若和公主和离了,岂非是好事?”
孟云英闻言神情更痛,端起酒杯仰头便饮,饮罢眼角泛起一层水雾。
陆参军见状斥道:“小妹,怎可如此胡言乱语?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可别捣乱了。”
“年兄不要责怪小妹,来,我敬年兄一杯,岭南路上就有劳年兄了。”孟云英说着抬起酒盅碰了一下陆参军的酒杯。
“少喝点,再喝下去要醉的。”陆参军担忧道。
“哥,让云英姐姐喝吧,瞧这样子,定是在那位公主跟前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这偌大的京城,她不在你我跟前发泄出来,又能去何处呢?”陆小妹能感受到孟云英情绪低落,不免有些心疼,在滁州时,他们虽穷,可偶尔孟云英卖文得了钱会买鱼卖肉他们凑在一起谈天说地,那个时候的孟云英,多意气风发了,穿着洗的发白的袍子,可却神采奕奕,哪里像如今这般,借酒消愁。
“哥,云英姐姐,你们去岭南,带上我吧。”
陆参军闻言一愣,随后斥道:“胡闹,你跟着去做什么?”
“我...我会医啊,万一你们受伤了,我也可帮忙啊。”陆小妹回道。
“那也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万万不可。”
陆小妹闻言急道:“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就不要我被人欺负啊,万一家里招贼了呢。”
孟云英睁了睁眸子,视线有些模糊,可脑袋还存有几分清醒,便道:“年兄,小妹说的有道理,咱们都走了,留她一人在京,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悔则晚矣。”
“哎,也罢,去了你可生事。”陆参军警告地看了眼自家妹妹,刚想继续嘱咐一句,只听得轰一声,只见孟云英的脑袋直接磕在了桌面上。
“哎呦,我说不能让她喝吧,她酒量本来就浅。”陆参军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孟云英身边,“云英贤妹?”
“醉了就醉了嘛,扶到我屋子小憩片刻酒也就醒了。”陆小妹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