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孟笛从不知道扎心是什么滋味,这一刻,她懂了,她的心脏就像正被谁一刀一刀地割着。
家人近在眼前,却相通无术。
他们明明距自己这么近,可同时也离得无比远。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乔孟笛看着眼前亲密的三个人,再次被他们那从未见过她的模样刺痛。
“姑娘,你还好么?”是声音温柔的施女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找个座位坐,我去给你泡杯花茶,有事慢慢说。”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好像并不是慕名而来的顾客。
乔孟笛在施女士的问询中回过神,“哦,抱歉!我没事的。”
她说着,身子晃了一下,现在,那一家三口都看出她的状态有多糟糕了。
焦孟恬眼疾手快,立刻从后台走出来,扶住了乔孟笛,将她带到座位区坐下。
“你们——”乔孟笛看着跟过来的施女士和焦乐原,张口又止。
她想试图说几件他们一家四口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比如,妹妹考上大学的时候一家人同游迪士尼时,结果乔孟笛不小心吃到带凤梨酵素的点心,差点休克,慌得一家人乱作一团;比如有一年秋天,他们去乡下.体验割水稻、打谷子,然后扎出四个稻草人;比如,每年夏天,他们一家总要抽出几天去海岛上露营,在沙滩上玩水、捡螃蟹然后再放生……
可是,当她准备开口,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控制住她的舌头,及时阻断她。
用文字解释也不是不可以,但眼前这几个人的反应让她明白,就算尝试成功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徒增悲痛。
最终,她改了口,“我刚刚失去了父母和妹妹。我记得,我妈妈曾跟我说过,这儿有一家人,姓名和他们一模一样,所以,我想过来看看。”
绝食过后的乔孟笛才恢复了一点精力,遭此打击的她又蔫了,虚汗浮满她的额头。
她胡编的话,令围在她眼前的三个人深信不疑。
施咏芸也坐了下来,她拉住乔孟笛的手。
她那能够做出美味糕点的双手,是如此温暖,温暖到乔孟笛觉得自己会被她烫伤,于是,她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下抽出。
“小恬,你快去泡一杯玫瑰花茶。”施女士说。
焦孟恬点头离去。
焦乐原和施咏芸夫妇就这样围在乔孟笛眼前,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不速之客,可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关心,以至乔孟笛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一幕,就是她生病时候的寻常,父母都在为她担心。
“抱歉,贸然到来,给你们添麻烦了。”乔孟笛想立即从他们关爱的眼神中逃离,可以她目前的状况,必须先休息一会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