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斐在跳的是舞剧高潮时的一段独舞,也是整个剧中对舞者情绪要求最高的一段舞蹈,在动作保持不变的基础上,他尝试添加了很多细节。
一个旋转多停留几秒,或是面对观众时向前伸手,同一段舞他跳了不下十几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首音乐放完,乔斐走到音箱旁边按了暂停键,顺手拿起搭在把杆上的毛巾擦汗。
他的发梢滴下水来,身上的白色短袖衬衫湿透了,几乎变得透明。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门边的时旭白,眼睛亮了些,盛上了光,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乔斐拧开水瓶灌了好几口,抬起衣袖擦了一把汗,“怎么都不出一声啊。”
“没多久,刚回来。”时旭白迈开站得僵硬的双腿走进舞蹈房,“你跳舞多久了?”
乔斐弯起一边嘴角:“也没多久,才跳了一小会儿,白天一直在休息,我可懒了呢。”
他走进主卧的洗手间,顺手脱下衣服扔进卧室角落的洗衣篮里。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找一位替补演员吗?”乔斐正撩起水洗脸,声音有一点含糊。
时旭白猝不及防,没想到乔斐会忽然间提起这个,心里莫名狠狠地疼了一下,张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明明为舞剧的主角找一位替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自己做首席演出的时候也有过,可是听乔斐这么说,他只觉得有一种麻木的痛感顺着心脏往上爬。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问道:“为什么要找?”
乔斐从洗手池抬起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时旭白:“万一我到时候上不了台了呢?”
“几个星期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时旭白叹了一口气,把毛巾杆上挂着的毛巾拿下来递给乔斐,“宝贝,这个角色如果不是你跳,整个舞剧就都变味儿了。”
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而且整个天底下我也找不到能替补你的演员。
乔斐擦了脸换了件衣服,转身出了卧室,小声说了一句肉麻,可是嘴角扬起一点雀跃的弧度。
不管什么原因被替补的感觉都不好受,谁都想要被肯定,被告诉自己是不可代替的唯一,乔斐也不例外。
“我是你男朋友,要是跳得不好,那不是给你丢脸了。”乔斐走到厨房,从冰箱拿出冻好的冰块,走回到客厅坐下,把冰垫在小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