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在医院时还会吃止痛药,可是毕竟什么药吃多了都不好,更何况止痛片伤胃,昨天时旭白就给他停了。
腿上的伤口很深,水晶灯的碎片直接扎进了肌肉,伤口缝合之后里面的创伤愈合得极慢。
他很疼,上药的时候伤口蛰得像是被放进了开水里面烫,眼泪几乎是忍不住地往外冒。
可是就算是疼成这样,乔斐还是等时旭白抬眼看他时努力挤出一个笑来,他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小腿,应该很丑。
时旭白却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你不用假装坚强,你还有我呢。”
伤口上抹的防感染药膏药劲儿还没过去,乔斐死死咬着嘴唇,指尖攥着时旭白的手指。
时旭白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恨不得所有的伤痛他来承担都行,他只想要他的宝贝安然无恙。
他伸手碰了一下乔斐的嘴唇,等他松开些后吻了上去,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别咬嘴唇,咬我。”
“不疼了乖宝,最后一次上药了。”
乔斐知道他在骗自己,医生明明说过药要上到伤口结疤脱落为止。
等时旭白再次拿起药膏时,乔斐忍不住哭了,他掉着眼泪说好疼,我救他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疼,早知道……早知道……
乔斐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往时旭白怀里拱,身子一抽一抽地发抖。
“还会留疤,留了就会很丑,我以后……我以后怎么跳舞……”
“不能跳舞了怎么办……我没用了……我什么都不会,只会跳舞。”
时旭白用手掌一遍一遍顺着乔斐的软发,安慰他说以后还能跳的,再等等,等伤好了就能跳了。
怀里的男孩安静了些,时不时地打一个细小的哭嗝,软着趴在时旭白的肩膀上。
“你有想过他值不值得你救吗?”时旭白轻声问他。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只知道他的宝贝本来就不应该受伤。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他去死,可是……”乔斐很久之后才慢慢开口,声音里面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但说完之后他又后悔了,渐渐没了声音。
可是我不能把他扔在那里不管,无论他对我做过什么,我还是救了他。
乔斐小声问:“你会责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