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回答他的是一道悲愤的声音,阿绣怒视着他,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阿俪、阿俪已经走了……”
怎么会这样?!
他来不及去骂阿绣的无礼,急忙望向一旁的大夫,大夫遗憾地摇头,别开目光。
徐光喜踉跄地后栽了两步,院里顿时又一阵惊慌的“老爷”声。
怎么办?
他六神无主的想,侯爷那边要怎么说?怎么偏偏死在这个时候?
阿绣还在一边红着眼骂他,“我回府那日便看阿俪不对劲,央求父亲为她请个大夫看看,父亲可还记得怎么说的?”
徐光喜白着脸,喃喃:“你别说了!”
阿绣当做没有听到,豆大的眼泪终于簌簌淌下,“您说阿俪无病乱呻吟,别以为攀上侯爷就能享那个尊贵命!如果不是父亲耽误,阿俪就不会死了!”
“四姑娘怎么这么说你父亲!”
“四姑娘在外待久了,恐怕连教养是什么都忘了!”
这帽子扣的太大,还得罪了绛侯,后面来的小妾和徐家夫人接连去堵她的嘴。
然后一边扭头道:“老爷、老爷——还是赶快把五姑娘埋了吧,她年轻,尸首若是在祠堂过夜,家里恐怕会不安宁呐!绛侯那边,您就托人说一声,是五姑娘命薄,没有做侯夫人的福气。”
徐夫人烦得要命,当初绛侯选五姑娘时她就不高兴,府里没嫁出去的姑娘有叁个,偏偏选了个下贱胚子生的种。
这下好了,那不争气的连婚日都活不过,徐府还没沾到绛侯的光,就要倒霉了。
尤其四姑娘也在,这小丫头不归她管后猖狂的要命,也不知道大公主看上她什么!
“对对,”徐光喜一个激灵,没错,这事拖下去对徐家大不利,对侯府也不算好事,“来人——”
一片乱之中,没人看到阿绣拿帕子擦眼泪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如此咄咄逼人,就是要徐府尽快息事宁人,让阿俪快一点入土,时间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啊……
然而上天没有听见阿绣的祈祷,跑进来的仆人慌张道:“老爷,绛侯拜访。”
阿绣心底一凉,她听过很多周沛川的传闻,公主也和她说过,想瞒过绛侯难如登天。
她掐紧手心,脸色难看的要命。
仆人又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响——
“还有太医院的刘太医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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