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个太医替少女诊了脉,煎了一副药。
药味苦涩,姜月眠接到手里,很轻地蹙了下眉,符煜察觉到了,正要张嘴让香桃拿点蜜饯备着,但没来得及。
她端起碗底,指尖烫得微微发粉,动作干脆的灌进口里。
他怔神的功夫,她已经放下了碗,碗里只剩一些残渣,她涂的口脂沾了褐色的药液。
香桃拿起帕子,仔细地擦尽。
喝药的流程便告一段落了。
他做太医的资历短,但胜在医术高超且容貌清隽俊雅,请他治病的后妃不算少,所以他见惯了女子喝药时的艰难样。
只有极个别的,一声不吭地喝药,这种人是冷宫里的人,那药,也是救命的药。
符煜默默地收回目光,恰好听到卢太医道:“殿下,微臣且小住在西厢,倘若有事尽管托人唤我们过来。”
“我知晓了。”
太医告退,香桃把药碗递给另一名侍女去重新煎药。
“主子要不要休息会?”
“睡不着,”姜月眠摆了摆手,“尽是浪费时间,把我放窗边的书拿来。”
香桃坳不过她,磨磨唧唧地把书拿来,她尽当看不见香桃含怨的小眼神。
纸页摩挲的声音响起,她盯着书,注意力却不在上面。
姜钰把两个太医留给她,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样能进一步加深朝臣和后妃心中‘她重要’的印象,但也会使她的行动受限。
临走前,符煜他们留下了两柱安神香,配着药效过了会,她隐隐有了困倦的感觉。
姜月眠没有硬撑,合上书页,往床上躺去。
……
“主子!”
浑浑噩噩之中,一道声音不停地喊着她,姜月眠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睫毛颤动了十几秒,氤氲水雾的眼眸悄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