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倚西山,宸妃慢条斯理地剥着蜜桔,嫣红的指甲熠熠闪光。
宫里的侍女回来,附在宸妃耳边低语几句。
“嗯?皇后真的把那个小贱人送去了公主府?”宸妃阴沉下脸,指尖扎进橘肉里,“不是说她的手废了吗?”
“娘娘明查,”宫女“扑通”跪下,“奴婢们已经对她连续一个时辰的拶刑,行刑的还是赭嬷嬷,她的手就算有的救,也绝不会再善通全部音律。”
“哼。”
宸妃轻哼一声,“便宜她了。”
“皇后也是不懂变通,”宸妃仗着宫里只有得力侍女在,说话肆无忌惮,“公主只是想要一个乐师,随便挑一个不就好了,非得捡一个手上有伤的。”
另一边,宁姝送人出宫后回来,她净了净手,拿帕子擦干,踱步到皇后身后,给皇后捏肩。
“娘娘,那个阿绣的手明显是带伤的,给公主没问题吗?”
“无碍,”皇后阖着双目,“她见本宫时,步伐虚浮,反应迟钝,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极浓,就好像是在掩盖什么味道。”
“一个刚用过刑的人却能完整奏出《流水》,这不合理,她估计是在来之前用过什么药,事发突然,想必药的渠道是太医院,查一查就知道了。”
“做这些的目的就是把她从宫中带出去,你仔细想想,谁会这样帮她?”
宁姝怔了一下,几秒后,喃喃道:“公主……”
皇后点点头,“大公主今日找本宫讨要她只不过是走个流程,但中途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皇后低低地笑了一声:“这才出宫几个月,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着实令本宫刮目相看。”
宁姝顿了顿,万分不解,“娘娘既然知道这是公主在背后做了手脚,为什么还要把她送给公主呢?”
“本宫为何要拦着她?她的矛头是对准别人的,”皇后继续笑着,“只是没想到,本宫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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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眠正在给秋雪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