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巧合……”安怀春叹息地说。
“我的大数学家,你这次得出得答案难不成是一组随机数列?”
“……不,”安怀春缓缓说,“……不像。”
他说的并非是完全判断的不是,而是模棱两可的不像。
银发的元帅诧异地挑起了一边眉尖。
他发现安怀春又陷入了视他若无物的钻牛角尖中了。
于是他只能再次换一个话题,“安,你觉得战争到底是谁?”
“我和你都认识的人。”中将阁下马上给出他的答案。
然而这个答案没有什么卵用,图兰确信世界上安怀春认识而他不认识的人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完。
“他就潜藏在政府中,改革派出身,表面上是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好公民,私底下是个战争狂热分子,对任何事物都有操纵欲,并且热爱地球中世纪哲学和天主教。”
说到这里安怀春一顿,“这些都是整合了政府和军队的特务情报,从第一次人虫战争到现在的战争神教寻找到的一切蛛丝马迹判断的,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范围呢?”图兰问。
安怀春露出一个苦笑。
“经过了五次排查,名单上依然有一万人,其中包括了我们刚刚下狱的总统先生。”
办公室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直到茶几上的茶水不在冒热气,图兰摩挲自己的下巴,才突然说:“不会是李道林。”
“你确定?他的嫌疑在一万人中也是中等偏上呢。”
“不是他……李道林做事总透着一股蠢劲,就算能够用藏拙来解释,我也不认为是他。”
图兰一口饮尽冰冷的茶水,放下杯子,“李道林支持战争,仅仅出于虫族不灭,人类无宁日这一个理由,所以他虽然是主战派,却从来不是战争狂热分子,当时他能和凯瑟琳相谈甚欢,也是因为他们两人一样期待着和平。”
“虫族不灭,人类无宁日,”安怀春扶着额头,“战争从来不是我想要选择的。”
“……不过,和虫族的战争确实是一个契机,联邦至此衰落的轨道中脱离。”
“我并不觉得如此,如果没有改革派带领着民众亿万人众志成城奋发向上,就不会有今日的联邦,人才是联邦改变的契机,而且……那些徘徊在星河中的亡魂,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那些痛苦和血泪,就应该被忽略过去吗?图兰,我或许永远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上等人的想法呢。”
安怀春想起那个把他拖进军队,自己却在战争初一爆发时就成为第一批牺牲士兵的朋友,摇摇头。
“最适合我的职业从来不是将军,而是个体户小老板啊。”
“瞎说,”图兰元帅撇嘴,“最适合你的明明是数学家。”
“……也有可能,我十三岁的时候,也拿到过永明青少年数学杯的金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