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情况推断鄀九州,虽然没见过鄀安山,但夏佐一直以为鄀安山在战斗方面一定比鄀九州强,不然怎么殴打自己的弟弟,结果现在一见,同样是个哨兵的鄀安山虽然不能以弱形容,但作为文职人员还是和鄀九州有很大程度上的差异。
以致夏佐产生两人真的有来自同一对父母的基因吗这种疑问。
纵容自己胡思乱想的灰发上校没有发现冷场了。
他没有回答鄀安山新的客套话,出生良好的矜傲年轻官员被冷遇几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虽然答应了鄀九州的交往请求,但人造人显然不认为自己和鄀九州的亲人们也有关系上的改变。
“鄀先生,”打破冷场的只有李朝歌,“我很久没有见到自己弟弟了,想多和他说一两句话。”
“啊……这是当然,李小姐和李上校的感情真让人羡慕,我也有个弟弟,性格叛逆从不回家……希望等一会儿还能和您见面。”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李朝歌说的,众目睽睽下,他握住李朝歌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李朝歌眼角抽搐,感觉自己听到了周围女孩子心灵破碎的声音。
直到鄀安山离开,姐弟两人转移到大厅的角落中,夏佐才小声问:“姐姐,你需要手帕吗?”
把手擦一擦。
暂时不能得罪柯家,李朝歌叹息般地在心里说,脸上很快换上喜悦的神情,“一年多没见面啦夏佐……你都长得真么高了呢。”
一年没有长个的夏佐:“……是吗?”
“哈哈。”李朝歌轻轻笑起来。
当初一起到首都星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没有自己高的孩子,李朝歌微笑着回忆,用手帕擦一擦,也还是个孩子说的任性话。
夜莺上校之名在首都圈子里可谓让人闻风丧胆,除了李朝歌大概只有鄀九州会将夏佐当成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感叹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李朝歌打开的干扰程序让别人听不到她的话,低声询问“我听说你昨天……”
演唱会期间发生的袭击事件被封锁了消息,但毕竟还是发生在她的地盘上,虽然李朝歌也不知道事情的具体,只知道夏佐被袭击。
今天夏佐来参加宴会,穿的不是她送给他的那套西装,而是换了军礼服。
灰色的军服上挂着金黄的流苏和一枚勋章,光华灿烂,然而夏佐那张脸能做到无论穿任何衣服都能让人只看脸——甚至什么都不穿也看脸——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换了惯常的宴会穿着。
昨天去听演唱会这孩子也穿得那一套吧,是在袭击中报废了?
李朝歌咽下话尾几个字,片刻之后问:“还好?”
“还好。”夏佐回答,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脏器,以联邦的医疗水平,治疗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他现在身上连一条伤痕都找不到。
……虽然如此,鄀九州走之前替他缠绕的绷带他并没有取下,如果现在挽起衣袖还能见到白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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