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怒地捶向身边桌子:“这群老鼠真能躲?”
“确定他们都是江湖杀手?”
“正是江湖杀手,才有办法避过我们的防卫,直冲入一品状元楼发难。”
穆冰瑶顿了顿:“上次抓到的那个人呢?”
“那家伙十分狡猾,我们把他放出去后,他东躲西藏,到现在还像个龟孙子躲在一间城隍庙里。不过太子妃放心,只要他有行动,我们一定会发现。”
袁清砚道:“上次射伤殿下的箭弩查出来了,是赤剑门所制。”
“赤剑门?”
白泽反应最快:“萧家余孽!”
众人豁然开朗,若是萧家余孽倒是刺杀有理。
袁清砚摇头:“不,他们不是我们在封禅时遇到的萧家军,封禅时洪喨缴了他们的军械,没有这些机括箭弩,武功路数也不相同。”
杨远咬牙:“难道萧笛还有一支没有被我们找到的暗卫?”
“萧家人都已经伏法,这一支暗卫能在京城蛰伏这么久,一定有人接应。”穆冰瑶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会议才散去。
蛮蛮担心穆冰瑶:“太子妃,让蛮蛮守在太子府吧!太子殿下现在不在府里,蛮蛮不放心您。”段锦守在乔若兰那边,别说穆冰瑶,她们这些太子妃身边的人都觉得气闷。
秋月怒得搥胸口:“要不是有道义责任,我都不想让夫君帮那心机乔疗伤,死了最好!”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乔若兰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恶心。
“太子妃,蛮蛮觉得她是蓄意的。当时情况危急,所有女眷都抱成一团,偏偏她一个人敢出去,还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穆冰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蛮蛮的话让她记在心里:“不管乔若兰是发乎情的不自禁,还是有心的蓄意为之,本妃不得不佩服她;她是以自己的性命,给自己创造了绝处逢生的机会。”
穆冰瑶隐隐有一根弦抽着,她知道段锦对乔若兰无心,但若她苏醒,以她替段锦挡剑的恩情,太子府的大门恐怕挡不住她……
不,穆冰瑶眼神坚定,报答恩情的方法很多,她相信段锦和她一样,都不会同意让乔若兰进太子府。
*****
叶氏要生了。
叶氏半夜睡到一半,一阵痉挛将叶氏痛醒;规律而渐强的阵痛,让她知道腹中的孩子准备出来了;穆晟太久没有迎接新生儿的经验,顿时有些懵;还好两个宫中嬷嬷很有经验,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安排。
叶氏进了产房,婢女、产婆该干嘛干嘛。
到了第二天未时,一道洪亮的婴儿哭声,带来了穆府未来的希望。
嬷嬷将男婴小心翼翼送到老夫人手中,穆晟自然凑过去看,那是他的儿子,他穆晟到了四十,终于有儿子了!
穆晟给府里所有人发了赏银,对宫里两位嬷嬷更是大方。
穆禛下学,陪穆冰瑶一起回穆府,喊着要看“小舅舅”;等终于看到像个小猴子似的婴儿,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看起来像只猴子?
“姥姥放心,禛儿以后会保护小舅舅。”长成这样,以后一定会被人欺负。
穆晟给男婴取了一个‘擎’字,穆擎。
傍晚穆冰瑶回太子府,抱冬小心问:“太子妃,要不要绕去一品状元楼?”
穆冰瑶撑着头闭眼想了想:“不了,直接回府。”
*****
乔若兰已经昏迷了两天,段锦也守在一品状元楼两天,帝后都派人过去慰问。
段锦歇在天字一号房,所有公务全都移去了那里,常新更是随侍在侧;但他这两天吃的少,也甚少开口,对缉拿刺客的事很上心,杨远火气大到嘴角都起疱。
“太子妃这两天过得如何?”段锦问齐敬。
“听画春说,太子妃都很晚才就寝,但天一亮就起来了,昨日白天都待在穆府,傍晚回太子府。”
从穆府回太子府是会经过一品状元楼的,可小仙姑竟然没来陪他晚膳?
段锦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没想到?是不愿意来罢了。
他又把陆一凡叫来,陆一凡看到段锦那张阎王脸,也是一脸头疼。
“乔姑娘如果今天能醒,生命自然无恙。”又叹了口气:“只是她肺部破了个大窟窿,能不能醒,真的要看天意。”
段锦正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秋娘的声音,说乔夫人在楼下发脾气,闹着要处分火房的钟老儿和阿贵。
冯氏这两天在一品状元楼颐指气使,酒楼的人忍气吞声段锦不是不知道,但他体谅冯氏心情,要求酒楼的人多忍让,如今她竟要惩罚火房?
段锦下楼时,正好听着冯氏骂骂咧咧:“一品状元楼是要见我家兰儿死吗?我家兰儿为了太子殿下受伤,如今生死未卜,我只是要求火房单独派个人守着一口炉子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太子妃交代的?让你们为难我们母女俩?”
胡掌柜忍着气:“乔夫人,小老已经和你说了,现在是用膳时间,火房人手、炉子都有用途,等过了用膳时间,人手和炉子一腾出来,一定让乔夫人满意,您现在说这些话,是污蔑酒楼、污蔑太子妃。”
酒楼的人这两天都过得很压抑,太子妃受委屈他们帮不上忙,还要承受乔氏夫妇的气;要不是不想给太子和太子妃惹麻烦,他们早拿扫帚把冯氏赶出去!
“本夫人不管!我要那个阿贵守着炉子,随时待命!”
“他奶奶的!太子妃都不会这样对我们说话,你哪根葱!”钟老儿整个人邪火外冒:“你家女儿是人,酒楼的客人不是人?我们不是人?你女儿醒了肚子饿不能等,酒楼客人就能等?真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