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淮王殿下和穆丞相也不管管吗?”
“老天爷啊!我们是每天勒着裤腰带过日子,青城郡主每天炊金馔玉、食前方丈,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这样豪奢、不顾百姓死活的女人怎么可以成为太子妃?”
“就是,这以后还是咱大秦的国母……”
这些话在穷苦的百姓间流传得特别快,不到中午,一批百姓聚集到一品状元楼,扔菜梗、叶渣、臭鸡蛋谩骂的,怎么恶毒怎么来,秋娘和胡掌柜,立即将大门关上,暂停营业。
包含几个被知道是穆冰瑶产业的,也同样有百姓去闹场;这些铺子不乏权贵家眷上门,所以消息传得更快,才一个早上,全京城都在传穆冰瑶如何为富不仁、借着淮王盗取灾民粮食中饱私囊,不配为太子妃;不只如此,还是个妒妇,不准淮王殿下纳侧妃,想独占淮王。
也不想想淮王是准太子,是未来储君,要为段氏江山开枝散叶,怎么可能专宠她一个女人?
霸道!对,就是霸道!
到了下午,弹劾穆冰瑶的折子也如雪片般落到了皇帝的御书房,皇帝把段锦和穆晟叫去,让他们看看这些折子。
贪墨灾民粮食是皇帝大忌,但皇帝也不昏聩,在老七和丫头大婚前闹出这一桩事,没人搞事情他不相信。
加上在封禅时,穆冰瑶于龙帐中说出段钊偷粮,段钊坦承不讳,他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这件事攸关皇室声誉,段锦是准太子,穆冰瑶是准太子妃,传出这样的流言很不好。
穆晟为官多年,又是这次主导赈灾的钦差,自然知道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否则瑶儿有钱又不是一两天,一品状元楼盛名也不是现在才开始。
穆晟捋了捋思绪,只平静说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对于淮王送来的灾粮,他义正辞严地说一石米、一粒粟都不少的送到灾区,包含后头由陈氏兄弟运送到荆州、泉州的粮食,也都一颗不少的交到关翊手中,全数发放给灾民,这都有案可查,做不得假。
皇帝是相信穆晟的,因为他暗中派出去的监察使回来报告的,也和穆晟说的一样。
段锦则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这还能是什么事儿?就是想阻挠儿臣与瑶儿大婚,努力泼脏水罢了。”
他冷冷盯着龙案上那堆成小山的折子,民间传得快,是有人造谣,恶意散播,百官跟着跳得欢,自己当然清楚其中问题所在。
他是未来储君,这阵子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向他输诚,当然包括暗示让自己家族女子进入他的后院,但都被他四两拨千金的拒绝;如今好不容易抓到瑶儿的把柄,他们如何能放过?
这件事直指小仙姑,对自己声望也有影响,若能因此让自己不喜瑶儿最好,若不能,这些人想的是,自己肯定会出手斡旋,只要他求百官放过,就不得不对他们的要求有所妥协。
哼,想得美。
段锦满肚子邪火,但表现在外,却是迸射着森森寒气。
皇帝揉揉额头,大秦凤星被指为富不仁,实在是……
“这件事要好好处理,百姓谣言必须遏止,朝堂这边要给出证据;毕竟是未来太子妃,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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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楼里,各个义愤填膺。
“到底是谁,让我阿六知道了,看我不打死他!”
阿六红着眼睛,几个伙计都纷纷附和,厨房里的师傅菜刀都拿出来了,直想开门出去砍人。
胡掌柜也是一脸自家女儿受了委屈一样,搥着胸口气闷啊!郡主人这么好,听听门外那些没良心的,说郡主为富不仁?看看她给温如仪添的叁十六台妆!
说她偷灾民的粮?呸!光一品状元楼的盈余就够郡主吃一辈子了,她会偷灾民的粮?
说郡主善妒?怎不见你们说淮王殿下喝醋跟喝水一样,啊?
阿六红着眼睛说:“胡老爹,人家不知道郡主的好,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吗?我这里好难受啊!。”他拍着胸脯。
“郡主何止对我们好?咱酒楼前这一条街路面坑坑巴巴,是谁出钱修缮的?受惠的难道只有我们酒楼?郡主让咱们每初一十五多做叁百个包子给善德庵的孩子们,那都不是钱?他们不知道就在那里胡说八道,郡主有钱怎么了?说咱郡主偷粮,简直了!”另一个伙计阿福眼泪都流下来,他就是善德庵出来的孩子。
厨房负责的钟老儿也是怒火朝天,一把菜刀随着他的狮吼在空中挥舞:“老子出去和他们理论,看谁敢在俺面前说郡主坏话,老子跟他急!”
“钟老大,我跟你去!”
“对,我们一起出去,告诉他们郡主有多好,叫他们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