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封得群臣直呼皇帝高明!
穆冰瑶得到皇家封赏,有了郡主之位,还有封邑,但封邑在未来丈夫的封地,亏不了国库,真是皆大欢喜。
皇帝斜睨段锦,直问:“老七,对朕的旨意,可有意见?”
段锦怎么会有意见?小仙姑给他挣的钱比青城千户还多好吗?更何况他的钱就算通通给穆冰瑶,他也没意见。
更令他高兴的是,皇帝这一封赏,等于他已同意明年一月让他和穆冰瑶大婚,他都要乐上天了。
顾况一脸冷凝,穆冰瑶成为郡主,虽然与顾玉蝶一样,但实际上却大大不同。
顾玉蝶被封为永安郡主,是因为占了身份便宜,没有俸禄也没有封邑。
可是穆冰瑶的青城郡主,却是实打实靠功绩得来的;除了封号,每年还有封邑收入,这收入不归穆府,全是穆冰瑶的,那绝不是顾玉蝶可以比得上。
更别说青城与淮王密不可分。
皇帝这招使出来,就是暗示他,淮王的正妃属于穆冰瑶;他若知进退,给玉蝶请婚淮王的事,就不应该再提。
热闹的事谈完,糟心的来了。要不要同意北周和亲求粮?
北周幅员广袤,但终年不是严寒风雪,就是扑面飞沙,土地十分贫瘠。所以粮食,一直是北周最头痛的问题。
北周民风剽悍,游牧民族多,因此北周朝廷对边境部落一缺粮就往大秦跨界牧马,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前北界有云家军,云家覆灭后,驻守永济关的樊青也是一员猛将,所以这两年北周安静如鸡。
只是今年北方又大旱,别说寸草不生,连动物都瘦得只剩皮包骨,眼见秋天已到,大秦的稻米肥得跟虫子似的,就是大秦的苍蝇,都比他们北地的蚱蜢大只,让许多部落首领口水直流,可是他们也忌惮樊青的防守,于是几个部落首领上书北周朝廷,想出了和亲求粮,探探大秦的想法。
皇帝让百官提看法,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武将说北周言而无信,送个公主来又如何?几百石粮过去总有吃完的时候,难不成吃完他们再送一个公主来,他们的女人这么值钱?还是说我大秦皇室好色?
文臣吹胡子瞪眼,说圣人有云‘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此时就要展现我大秦圣君博爱百姓、恩加四海。
武将又说那你家圣人有没有提醒你,咱们大秦还有一个苏冉将军,正在南方打伯虑,军粮你考虑了没有?还有,你以为百姓种田和你磨墨写文章一样容易?说有就有?今年丰收也保证明年丰收?今年给了出去,明年若有需要你拿什么补?
文臣气到骂武将是不是担心皇上选了和亲,就显得武将无用武之地?还骂武将只知穷兵黩武,一旦两国开战,苦得还不是边境百姓?
总归一句话,武将坚持打,因为北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文臣主张和,可以彰显大秦有容乃大皇帝仁爱。
最后一起面向皇帝:“请皇上定夺。”
皇帝却转向袁清砚:“国师,你怎么看?”
袁清砚挑眉:“有一句话叫‘恩威并施’,北周懂得拿出诚意,咱们大秦当然也不会拒人于千里;只是要我们雪中送炭,也要送得我们高兴才行。”
袁清砚继续说:“两国交易,只谈利益。百姓种田粒粒皆辛苦,这不只是北周生存的命脉,也是我大秦命脉;既然要交易,就要对大秦有实质好处;公主好,我们留;公主不好,我们增加其他要求,也没有不对。”
“其他要求?”
段锦听出奥妙来了:”比如战马。”
下面武将倒抽一口气,眼睛都亮了!这可比公主吸引他们。
一个文臣道:“北周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们的骑兵,他们怎么可能把他们精心培育的战马给我们?”
袁清砚仍是一副从容优雅道:“这一点不该我们烦恼。”
一位文臣又道:“如果谈判破裂,对方岂不是又要骚扰我北方边境?”
袁清砚更是一脸理所当然:“他们敢抢,我们就敢打。”
这么斯文的声音,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实在很对武将的胃口,这才是大国的范儿!
可袁清砚想的不只这些:“况且这仗要打,恐怕还打不起来。打仗首重粮草,他们粮草从哪里来?后勤接得上吗?北周今年大旱,可没本钱打长期战,而我军也不是吃素的,想快狠准在我大秦边境狠捞一笔,能捞多少?给军队都不够,还能给百姓?这种损不了敌人、又自毁长城的事,北周是不会做的。”
众大臣一脸赞叹,果然是家里有金矿的,忒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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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猫鬼巫蛊,皇帝动了恻隐之心,直接免了段钊的禁足,还允他在太子府办个筵席,和兄弟们联络联络感情。
下朝后,段钊亲自将穆冰瑶的请柬交给段锦。
段锦早归心似箭,接了帖就跑了,穆冰瑶昨晚睡在了淮王府。
回到淮王府,发现小仙姑仍睡得酣甜,忍不住倾身吻她。
穆冰瑶羽睫搧动,缓缓睁开睡眼:“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