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猫的身躯是多么柔软温暖啊,仅仅是触碰到就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在这里被关得太久,触摸自己皮肤只能触碰到如冰般的凉意,如果先前这只猫没溜进来安慰她的话,她大概会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直到死去。
易小苪不知道,她是8·19连环失踪案的第一个受害者。但她隐约能感觉到,她的确已经在这里关了很久。
害怕,发狂,孤注一掷。
失败,后悔,自暴自弃。
这些易小苪都经历过了。
在遇到那只溜进来的可爱小黑猫前,她已经放弃寻找逃脱的机会。
如果仅仅是被绑架、被关押也好啊,但一般的绑匪会让她的嘴不见吗?刚被关进来时易小苪仔仔细细摸过自己的下巴,她的下巴上没有一道伤口,光滑得好像智人这种生物本来就不会长嘴巴。
她还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排泄,也不用睡觉。
这种遭遇,不可名状,无法理解。
她独自被关押在一间狭窄的牢房,连自言自语地排解也做不到。
易小苪最后只能疯狂地询问自己——
她得罪了谁?
为什么会是她?!
是这只猫让她清醒了过来,也是这只猫让她重新燃起逃走的希望。
易小苪手指扣起,轻轻敲打铁栅栏,发出钝钝的回响。见小黑猫看过来,又跪在地上,手拍了拍面前的地面。
那只颇通人性的小黑猫看了看她,从栅栏间钻过来,在她刚才拍打过的地面上蹲下。
乖乖,好乖。
易小苪想说,可惜没法说出来。
她依然没把衬衫穿上,跪在这冰冷的牢笼里,上半身只穿了文胸内衣。但这个时候羞耻心根本无所谓,那件粉红色的衬衣在地面上摊开,和陈二煌离开前不同,此刻衬衣上一片斑驳血迹,触目惊心。
那些断断续续的血迹,是女人生生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破手指,一笔一划写下的。
她的名字,她的住址,她父母的名字和电话,还有许下的酬劳,全写在上面。
牢房里没有任何利器,铁栅栏也圆润无比,不留锋利边角,连锈迹都没有。想要安全的弄出血,只有这种办法。
易小苪疼得浑身冷汗,却有点想笑。
她没有嘴可以笑,但她的眼睛是笑着的。
这只小猫能溜进来的话,一定也能溜出去吧。
对小黑猫信心满满,易小苪把衬衫卷成绳子,轻轻系在小黑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