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灵垂眸看着他。面前的男人有着和白昼一模一样的外貌，但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在塔克星的时候，白昼为了保护同伴被塔克星人鞭打，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之后他因为服用神迹，脸上身上的疤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文丹灵自己明白，那道疤没有消失只是长在了他的心里。那是他太过弱小无法保护爱人的证明。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为此他不择一切手段，滥杀无辜丧尽天良，最终失去所有。

当失去所有同伴的时候，文丹灵才意识到这世间真的有报应一说。但那些恶毒都是他做的，为什么要报应在其他人身上。

如果老天要降下天谴，他愿意承受一切。千刀万剐，魂飞魄散，他都受着，可他舍不得失去却永远的失去了。

或许老天到底是降下了天罚，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他。

面前的男人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可那终究是过去的故事，而过去的人早已不再。他收回手带着无尽的伤感和落寞，“你不是他。”

再像也不是他的爱人。

夜鹤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你也不是他。”

他不是他的爱人，他也不是。

哪怕是一个灵魂，但前世和今生终究不再是一个人，他们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的爱人。

另一个他终究不是他们的他。

文丹灵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唇，轻声说道：“我做完最后的事情就会离开。”

夜鹤扬唇一笑，看向了那对夫妻。文丹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站着他牵肠挂肚的亲人。父母的笑容依旧温柔，时光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他却不在是当年的单纯模样。

他最后看了一眼夜鹤，径直朝着父母走去。身后的夜鹤看到那对夫妻眼里迸发出欣喜的目光。原来真的有人能够一眼看出他是谁。

阔别已久的亲人拥抱在一起。他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连眼角的泪珠都在阳光下璀璨。

夜鹤没有这里观察亲人之间相聚的感动。他朝着门外走去。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唯一能够称得上长辈的存在就只有若拂。

门外是一片密林，隐约可以听到鸟雀啁啾。这里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若拂显形出现在他身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属于猫咪的竖瞳看向远方。刚破壳没多久的小鸟羽翼都未张全。它们张开难看的翅膀扑腾两下，叽叽喳喳叫着。没多久一只羽翼华丽的大鸟飞来，小鸟们叫的更欢了纷纷长大了嘴巴等待母亲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