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憋的脸通红。
最后甩袖说道,“万物皆为生灵,怎可为了满足我们一时的口腹之欲而剥夺它们的生命呢?”
张秀儿撇了撇嘴角。
小声嘟囔说道,“以往咱家炖肉就数你吃肉吃的多!”
张远被当面下脸子,脸上颇有些挂不住,“闭嘴!我昨日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吗?”
在家里也是被供起来的祖宗。
张秀儿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声,“馋吃懒动弹。”
秀才有什么用?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赚不到钱,还需得一家三口伺候他一个。
呸!
狗屁秀才!
“远儿啊?”
“娘。”张远进去正房,看着坐在炕上做棉衣的张母和旁边依靠着泥土墙面抽旱烟的张父,“娘,您找我有事?”
张母看向张父。
张父动了动身子,将手里的烟枪随手撂下,“远儿,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你总在家待着也不是办法,堂堂一个秀才莫要让人笑话。”
闻言,张远垂下眸子。
张父继续说道,“要么你就去镇上庠学当夫子,要么你就去镇上宋员外家里的店肆做账房先生,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张远握紧双手。
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爹,我是要考取功名当县老爷的,您现在让我去做低贱的活什,都是日后被嘲的把柄啊,爹!”
张母揉了揉眼角。
张父继续叹了口浊气,“远儿,咱们家条件你也知道,往日你还能填补下家里,可最近你……要是不趁着现如今天气暖和多赚点钱,过年咱们家都难熬。”
穷,穷,穷。
说白了就是一个穷字。
一个穷字,难倒了他这个下凡的文曲星!
张远想了想,计上心头,“爹娘,要不把秀儿嫁了吧。”
张母愕然,小声辩解,“秀儿才十二岁。”
张远赶忙说道,“娘,镇上的宋员外家里不是有个傻儿子吗?最近宋员外张罗着给傻儿子找童养媳,秀儿要是嫁过去,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宋员外还能额外给咱十两雪花银的聘礼。”
张母眼睛一湿,“当家的,秀儿才十二岁!”
张父拍了拍张母的肩膀,“我知道,你别着急,不嫁秀儿。”
话音未落。
张父下了炕,“我去趟茅房。”
路过张远身边,张父冲张远使了个眼色。
张远秒懂。
等张父出去以后,张远安慰张母,“娘,我就是随口一说,您不答应就当儿子什么没有说过,您别生气啊。”
张母这会儿才安心了。
张远微微一笑,“娘,我去看看秀儿洗完衣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