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爷子今日又来了,这是要做烧鸡呐。”
“这你就不懂了,比烧鸡香的嘞……”松真大师满面红光,笑容咧到了嘴角,自从收了新徒弟,这日日吃得香睡得好,一口气爬十楼都不带累的。
关禁闭的日子已经结束,自从夫子来了,林清清感觉自己在侯府的日子突然生动了起来。
比如现在她正听着夫子洪亮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这句话出77ZL自《孟子》又写错了出处。”
“你这策论最后为什么不升华主题,逻辑再严谨的文章最后也要华丽的辞藻修饰出一番高大上的主题才受考官喜爱。”
“你若是听到别人说他读书是为了出人头地,是不是觉得没什么错,哪个寒门学子没有这种想法呢。”
“但是走上殿试的时候谁开口不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我读书只是因为大家都读书。”清冷如玉石的声音响起。
“你能这么说吗?!我现在是你的夫子,在我面前你也该装装样子。”
……
林清清听着夫子训话“噗嗤”一声笑了,侯府里百无聊奈的生活随着夫子的到来变得意趣盎然。
再比如现在她眼前这个黑乎乎一团泥巴块一样不知如何下手的吃食。
“诶诶诶,你放着为师来,你这手还没好。”松真大师将胡子一甩大手合十“咔”地一下敲开了泥巴,再剥开浸满鸡油烫手的荷叶,浓厚的香气迫不及待地从里面窜出来,“咱读书人的手金贵得很,小徒弟必须好好养伤。”
林清清优雅地吃着面前剥好的叫花鸡,满口荷叶地清香和浓郁的咸鲜味,嫩得不可思议,金黄色的油脂包裹住了每一块肉,唇齿留香。
鸡肚子里还包着浸透了鸡味的板栗,鲜甜软糯,又是一个心里美的菜色。
林清清发现裴弈这人做的吃食都很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让人吃到时满口惊喜,和他深沉冷峻的外表完全不一样。
林斌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么一副一老一少围在石桌前,吃得欢畅的场景。
他原以为二姐姐会因为没得到保送名额在院里唉声叹气,独自垂泪,没想到她竟然怡然自得地和一个乡野老头吃得满脸含笑。
更重要的是她们吃的食物喷香扑鼻,烤得焦黑的荷叶映衬着泛着金色油光的鸡肉,还是他在京城里从未见过的新鲜吃食,他一进来嘴里的口水就忍不住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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