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重新打开那封信,指腹微微抚摸着信纸:“有意思。”
那暗卫名唤夜宁,是霍斐渊身边最得力也是最受信任的暗卫之一,夜宁一头雾水,凑过去看了一眼,瞳孔顿时睁的更大:“爷,这,这信当真是您写的啊!”
夜宁这样震惊不是没有道理的。
单从方才的对话来看,月公主这是被谁骗了,竟信了这起子莫名的交易当真来永宁侯府找他家爷。
而眼看了这笔墨字迹,确确实实,是出自他家爷之手啊!
霍斐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你说呢?”
夜宁呆了。
他说什么?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霍斐渊已转身离去,夜宁愣了愣追了上去:“爷,您,您真的要娶月公主啊?”
……
已是子时。
霍斐渊依然坐在案前反复凝视这封信。
信中口吻字迹确实和他很像。
霍斐渊用了像,是因为,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主动给公主府送这样一封信。
而信上内容,他知晓八分,剩下两分,竟是他心中想去做,还未去做之事。
有人在挑衅他。
挑衅的非常直接。
而至于那个丫头……
霍斐渊眸中渐渐沉了,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长大了,敢来套他的话了。
而想到宋希月方才活灵活现的模样,霍斐渊又慢慢笑了。
有人挑衅他的同时,还给他送一份见面礼。
啧,这样的对手,真想见上一面呢。
*
“云、云雀,我刚才,有没有露怯啊……”
云雀陪着宋希月坐在马车上,小姑娘显然紧张坏了,出来之后还紧张的揪着衣裙,极不自然。
“您是公主,自有威严,怎会露怯?”
“那就好……”
“我、我实在有点怕他。”
云雀不解:“那您为何要……”
“按照霍斐渊的分析,我嫁给他,的确比嫁给盛时安要好,他不是咬定我会等他,会一次次的退让吗?那就让盛家瞧瞧,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雀沉默了。
“反正有契约为证,一年之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相都不损失什么。”
宋希月理了理裙摆,突然意识到不对:“呸呸呸,是我的阳关道,他的独木桥!”
云雀忍不住笑了:“公主说的对。”
“咱们,自然是走阳关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