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在准备把她卖掉。舒澄澄一时间觉得还不如跟安德烈走,推开那个女人的手,对阿列克谢说:“……她给你多少钱?霍止不来,我自己、我自己买,他不来我也有钱。”
阿列克谢看穿她一脸后悔,“你以为安德烈那小子是什么打算?这里的妓女几百卢布就能睡,他会缺个女人?”
原来他们对她是一样的打算,她彻底呆住了,“……不,我能赚钱,能赚很多,你跟我聊聊。”
阿列克谢嫌烦,“小姐,我知道你能赚,但等你盖好房子卖出去,那是什么时候了?我们只做人命买卖。”
他一推她的脑门,谢尔盖把她拖出去,把她困在门口的ATM机中间,“你买不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我们不是卖你做妓女,一个妓女能值多少钱?卖别的赚得更多,上次我们弄了几个韩国女人,行情很好的。”
一瞬间,什么代孕、器官的字眼冒了舒澄澄一脑袋,她站在ATM台阶上,低头愕然看着谢尔盖,这时候旁边有个中年男游客说:“劳驾让让。”
他说的是中文,她和谢尔盖起初都没有意识到,等到她让开了,那个男人又问起怎么辨认银行的俄文名字,她这才猛然转头看着他。
这些天来她唯一接触到的其他的人,而且还是中国人。
她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那个男人推推厚底眼镜,一脸疑惑,然后看到她没来得及扣好的领口和身后的红灯,慢慢变得一脸暧昧。这时候ATM机吐出他要的钱,他迭起现金,朝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没等谢尔盖反应过来,她拢起领口就跟着他走了。
男人叫任江,太太刚退休,他陪太太到海参崴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给大女儿定居,一套给自己将来养老,太太在家忙活保三胎,他带着小女儿,跟着旅行社飞来这里看极光。当然,看极光只是借口,把女儿甩给保姆和极光猎人,他借口肚子疼没去,偷偷跑到这里来,想找个漂亮年轻的女人散散心。
舒澄澄跟他吃了顿饭,喝了点酒,聊了一会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跟眼前的漂亮妓女还什么都没干,但是时间不早了,小女儿回了民宿,要跟太太视频通话,到时候太太要查他的岗。
他只能依依不舍地作别,舒澄澄跟他碰碰杯,微笑的眼睛、懒懒的手腕、还有散落的随发,说不上哪里像只勾人的猫,“那明天见,还是这个时候,还在这里。”
任江走了,舒澄澄也吃饱了。阿列克谢在她对面坐下,“跑得挺快。”
“我没想跑。冰天雪地,跑得了吗?”
这下轮到阿列克谢惊讶,舒澄澄把任江留下的一块手表推到他跟前,“你看见了,他比我值钱。”
阿列克谢头一次在她面前哈哈大笑,指着她的鼻子,“你想玩仙人跳?脑子转得挺快。”
“你们只是要赚钱而已,让我入伙,有钱一起赚,”她把最后一块肉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跟阿列克谢谈判,“别把我卖掉,那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