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真不中听,她当没听见,一翻手,抓住李箬衡裹着绷带的手腕,感受脉搏,确认老板是个活人,又摸上他的手,确认他五根指头完好无损,都会动,还会画画和签支票。
姿势是有点暧昧,但她和李箬衡不用避嫌,她没把李箬衡当男人,李箬衡也没把她当女人。
刚上大学的时候她谁都睡,李箬衡那时在学校里风头十足,是优秀学长,偶尔替辅导员管教师弟师妹。舒澄澄当时没钱,大一就出去打工,总是晚归,被他抓了不止一次,李箬衡看这个小师妹好像很在意奖学金学分排名之类的东西,也没扣她的分,只让她写检讨。
那天李箬衡扣着舒澄澄在教务处写检讨,辅导员赶着回家喂猫,早早跑了,她写着写着,一声闷雷震动,学院楼停了电。
江城的雨季常有雷雨,今晚雨格外大,如同瓢泼,漫天摇荡。
李箬衡说:“雨停了再走吧。”
黑洞洞的,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影响不大好,李箬衡怕她被人说闲话,打算去隔壁待着。没想到舒澄澄急了,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师兄,你去哪?”
李箬衡说:“我去隔壁,别影响你谈恋爱。”
舒澄澄不松手,并且笑话他清纯,“不影响啊,不会影响我的,师兄。”
李箬衡好像记得有同学说过有个姓舒的师妹私生活混乱,乱得满城风雨,神奇的是毫不影响行情,风头那么大的谭尊照样追着她跑,没想到此人就是她。
那他就明白缘由了,因为她长得太好看,此刻打了一天工回来,有点憔悴,但还是美得惊人,穿着红裙子,整个人像夜雾里的玫瑰花,懒得开也懒得香,清慵又散漫。
正惊诧间,舒澄澄已经吻了上来。
她吻得很冷,有点例行公事,他正在奇怪,舒澄澄伸手就抓他的腰带。
李箬衡一把推开舒澄澄,“你干嘛?”
“干你啊。”
“为什么?我跟你熟吗?”
舒澄澄每次被他抓到都恶声恶气,恨不得把他砍了,此时却大言不惭地换了张挺可爱的面孔,“我暗恋你好久了,师兄,给我干一下。”
她好像把李箬衡当处男来骗,可惜李箬衡只是长得白瘦斯文,瓤里却不是什么纯情的男大学生,接吻该是什么样他还是清楚的,舒澄澄那样根本就是没感情,别人接吻是想亲喜欢的人,她接吻好像沙漠狼露出尖牙啃人,纯粹是渴疯了,想喝点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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