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惆怅地吃着寒瓜,一想到好不容易抱到的大腿以后会和自己渐行渐远,沈黎觉得手里的瓜它突然不香了。
严文庆跟沈黎越打交道,就越觉得沈黎不是个简单人物。沈黎一沉默,严文庆就觉得沈黎又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会真的想造纸吧。”严文庆咽了咽口水,这个财真的太好发了,就是怕自己的脑袋不够砍。他常年跟别人争夺市场,知道这里面的凶险,钱财虽好,命只有一条。
沈黎一顿:“想什么呢?好好卖蚊香和肥料吧,我心里有数。”
严文庆默然,为何听到这个话他心里居然还有些不满,原来自己胆子这么大啊,严文庆吃完沈黎给的寒瓜,打算不添乱了。
“好吧,我还真想发这个财,可惜没有这个机会啦。我过几天还要去一趟长安,再下江南,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给你的吗?”严文庆起身准备离开时回头询问道。
沈黎摇头,他在这里也认识不少商贩,想要的东西都能买到,更何况他也没什么想要的。找番薯找土豆也早就和严文庆说了,可惜大商队专门派人去找这两样东西也不现实。就盼望着世子派去西域的人可以早点找到这些高产作物,但是这么多年还没有消息,沈黎都有些绝望了。
这些天蚊香越卖越好了,沈黎发现到处都有人按照自己给他们的方法做土蚊香,连孩子都学会了。
原三是燕回县一个最普通的农户人家,在乡下有几分薄田,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三个儿子一个开了肥皂作坊,一个开了羊肉泡馍的小吃店,还有一个因为身体强壮,直接去了肥料厂做肥料,个个收入都很好,原大郎今年五十岁,他最小的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因为先前嫁给一个混账东西,现在和离在家。他本来还愁着女儿独自带一个闺女,不好养家,况且被兄弟接济,也有嫂子叫她受气,现在不用担心了。
当初她那三亩地有一亩只长了艾草,因为土地不好,长不出来粮食,现下艾草价格上来了,他想叫闺女卖出去糊口,闺女看虽然艾草多,也卖不了多少钱,不如在家自己做蚊香卖,好歹得利高些。
“原三老爷子,你家女娘可真是能耐,一天能做这么多蚊香,给你家赚了不少钱吧!”
原三道:“赚钱咱也不要,都留给女儿。想吃啥自己买去,余下也当私房存起来。孩子能干,以后就受不到苦,叫那畜牲看看我闺女离开他过得有多好吧。”他心里生气,早就叫家里儿子把那打妻子的畜牲狠狠打了一顿,只是看到女儿心如死灰的样子,他难道不心痛?如今看到女儿能赚钱了,脸上恢复了笑容,他心里才好受些。
县里的可怜人多,沈黎尽量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没有事也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比如运送东西,发新政令的宣传单,只要有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干这些事情,沈黎起码会提供一天的饭食。他不能光救济,救济滋生懒惰,还是用劳动换取来的更能让人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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