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天,我倒是做了些好玩的,你看这个洒水车,就很不错。”
严文庆苦笑道:“好确实好,就是颇为笨重,看着就运不到远方去。”
沈黎点点头,“那花洒我觉得可以卖,但是一眼就能做出仿照的产品了。”
严文庆道:“无妨,这个我只赚第一桶金就收手了,不会亏本的。还有别的吗?我知道县令这里似乎有肥料非常好用,就是在下担心,卖不出去。”
沈黎沉吟一会儿道:“敛财能手说自己卖不出去,本官真是不敢相信啊,文庆兄过谦了。文庆兄,我做生意跟你不一样,因为我们的观点不同。我卖一样东西,只要不是走投无路,其实更多的时候会想着这个东西对大众的用处大不大,而不是它赚不赚。本质上,我还是个农民。商人逐利是本职,我特别理解。所以到底要不要进肥料的货,还是需要你自己决定。我只能保证,这东西真的很有用,早一年给大众用上,粮食就能早一年增产。”
严文庆看着沈黎笃定的样子,突然朝着沈黎举杯:“我以茶代酒,感谢县令大人对燕回县百姓的照顾,不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也不是以一个耕读世家的身份,仅仅作为一个燕回县百姓,向你表达谢意。”
一口气喝完茶水,严文庆感概道:“我父算是清廉之人了,可惜做了一辈子的小官,也弄不明白该怎么做个好官。我也不明白,为何我父几年来每日子时还在处理公文,燕回县还是老样子。看到你,我才稍微有些眉目。”
沈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太懂如何做个好官,就是爱操心罢了。加上老天对他不薄,金手指加身,才敢在心里暗暗大言不惭说要改变一处百姓的命运。有些小贪之官,未必是不愿意做实事的官,参考清河县的县令,有时候水至清则无鱼还是有点道理的,圈子在那里放着呢。清廉之官甚少,尤其是古代。当然,大贪之官斩首还不足以解恨,凡事涉及底线都不可原谅。为官之道,在于多做实事。沈黎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当个多做事,少批改公文的官好些。
沈黎道:“严老县令确实勤勉,燕回县的弊病,不是一位县令可以立马解决的,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我只能尽量缓解现状。”话题仿佛拉不回来了,沈黎觉得还是提一提生意的事情比较好。
“您还打算跟我做生意吗?肥料如果做不成生意了,大概咱们的生意就只有花洒了。”
“肥料的生意当然得做,只是县令您的名头还是要借我一用。”严文庆神秘一笑,作为一个做出曲辕犁和筒车的天才,做出能让粮食高产的东西并不稀奇,不过有人天生低调,不愿意扬名罢了。
沈黎觉得众人评价严文庆是个厉害人物不足为奇,毕竟连营销都知道怎么操作了,这就是个带货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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