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城的瘟疫,丞相只是细细将得了瘟疫的人的症状描述给沈黎听,也没打算瞒着沈黎。沈黎一听,感觉症状有点像鼠疫,只是不知道是肺鼠疫,还是腺鼠疫。沈黎猜测是腺鼠疫,因为肺鼠疫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紧急,传播更广,到时候沦陷的就不止云城一个城了。
尽管沈黎知道,抗生素和疫苗暂时没有办法发明出来,但是清代也发生过重大鼠疫,曾经用过的方子,记载在一本典籍上,他曾经修复过,里面甚至还有许多治愈的例子。
至于直接给会不会不太好......别逗了好嘛,这时候,丞相和皇帝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底细,也完全清楚他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他要是偷偷给,那才是心虚。皇帝既然费心费力保护自己,还有家人,就说明这时候他是相信他的,只要沈黎稍微安稳一点,不要表现出自己一身反骨,宣帝是完全能够容忍他的。
宣帝如今才四十岁,沈黎觉得皇帝保养得还挺好,应该能活到六十几岁,至少在这二十年间,只要他安安稳稳的,不要惹出事端,不要搞什么民主自由,推翻封建□□制度,再刷些名望,看在曲辕犁、筒车、酒精,还有鼠疫的药方的面上,皇帝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于是沈黎坦然地把药方直接给了丞相,“药方也是我在梦中所得,丞相不妨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总归比无头苍蝇地治疗这次瘟疫强。”
丞相朝着沈黎长鞠一躬:“多谢沈郎君大义。”平心而论,若是他处在沈黎的位置,皇帝已经对他的际遇产生怀疑,他是不可能为了那些百姓,将自己的特殊之处放到皇帝眼皮子底下的,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心血来潮下令宰了他,再用他的血肉炖汤喝,看看能不能也能拥有这样的“梦中所得”?
沈黎就敢直接做,不得不说,年少无畏啊!
宣帝得到了这些方子,“萧爱卿啊,你说,这个方子若是真的得用......我去将云城收回来,会不会更理所应当呢?”当年先皇把云城给了他身边的得力干将张川,后来仍嫌不够,又封张川为文州刺史,云城就是张川刺史府所在地。因为先帝宠信张川,此人从不把宣帝放在眼里,加之文州隶属于边境,他更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理由明晃晃抗旨,在文州建立自己的势力,将文州的藩镇或者打压,或者拉拢,聚在一起,逐步变成张川的盾和箭。
“陛下,云城不能永远把控在张川手中,况且沈黎一心想救云城于水火,陛下理当顺应天意,铲除庸碌。”
沈黎不知道因为一个方子,就让好战的宣帝准备攻打云城,他这些天任务完成得极好,书抄了四五本,因为他做了个简易铅笔,很好用,抄书很快。世子也喜欢这些新奇玩意儿,沈黎就又做了一些彩色铅笔,叫闻柏鹤惊奇不已。
铅笔真的实用,闻柏鹤成功拿到代理权,用分成契约,拿走了铅笔和彩笔的制作方式,只要每月给沈黎分红利就好了。
沈黎以为闻柏鹤说要送他只是客套话,没想到堂堂世子,居然真的愿意亲自送他回家。沈黎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世子这样怕麻烦的人,看起来身体也有些差,还愿意奔波,他单方面宣布世子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沈家村越来越近,明明只是去京城几天而已,沈黎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可能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都让他身心俱疲吧,感觉有种莫名的包袱,背负在他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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