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她靠近寻香坊的时候,就看到两抹熟悉的人影,正是李谙和沈云芙。
因为沈家的人大多在灵堂附近忙碌,这会儿寻香坊可谓是一个人都没有,周围十分空旷。也许因为这个理由,院子里的两人也并没有压低说话的声音。
小姑娘趴在院墙外的篱笆上,只探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顺便竖起耳朵偷听着。
她到的时候,两人应该是刚刚吵完一波架,李谙神情疲惫,沈云芙更是眼眶微红,泫然若泣。
沈云芙咬着嘴唇,力度大的要给她咬出血来:李朝歌,你从苏州连夜赶过来,就为了和我说些么?我爹活着的时候,我每天都要和他因为沈月筝吵一架,所以他死了,要换你来是么?
沈云芙!李谙也有些上头,不自觉加重了声音,他是你爹!
沈云芙似乎也是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垂下眼眸,闭上了嘴。
李谙又道:而且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你父亲的朋友,前来吊唁罢了。
篱笆下面的宝乐,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寻思李谙这个女人就是出了名的死鸭子嘴硬。要是真如她所说,是单纯来吊唁的,何必这么火急火燎,人家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追了上来。这正牌女婿,还是同住一个城市的,沈月筝都没她来的这么急。
你吊你的唁,我以后嫁给谁,关你什么事?
沈云芙小声嘟囔了一句,李谙一听,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我与你父亲交情颇深,你又是我带大的,你以后嫁给谁,怎么不关我的事?
你与他交情深,可不也没当上我后娘么?李大当家,我沈家的事你以后少管。
沈家这丫头也是气急了,加上父亲离世心情不好,什么话都敢说。说完没一会儿,她才惊觉自己又一个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李谙一眼。李谙的脸色果然黑的像锅底,你说沈云芙这短短的一句话,真可谓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往李当家的心上插刀子,扎成了马蜂窝。
看她俩说话真累,明明都是为了対方着想,可越听越不是味儿。
宝乐寻思要不要上去帮个忙,那边沈云芙没给她这个机会。沉浸在自己说错话中的沈家大小姐,慌张的抓着李谙的手,磕磕绊绊道:朝歌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朝歌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是我多管闲事了,你嫁给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