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罩着浓厚的水雾,混沌一片,唯独那抹雪白,愈发显目。
师父!初夏隔着雨声高声唤道。
穆千玄看见了她,披着湿发,走到伞下:夏夏,怎么是你?
我给你送伞。初夏递出一把伞,卷起袖子,擦着他额前的水珠,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先躲雨?
穆千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初夏这才发现他护着的是盒柿饼。
给你的。穆千玄把柿饼递给初夏。
谢谢师父。初夏受宠若惊。先前她说想吃柿饼,不过那么随口一提,他就放在了心上。
雨太大了,雨水汇聚成细流,浸湿初夏的鞋袜。上山还有一段路,穆千玄抓住初夏的手,往旁边跑去。不远处有个窄小的山洞,可以容纳两个人。
初夏收起雨伞,靠在洞口,在洞内天然形成的青石上坐下。
穆千玄拧干袖摆的水珠,半蹲下,托起初夏的脚腕,除去鞋袜,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湿哒哒的脚暴露在空气里,被水泡得发白的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脚掌本是敏感的部位,这么多年,从未被别的男人这样握在手里过。初夏脸上着了火似的,燥热难当,只觉穆千玄微凉的指尖似是带着电流。她慌乱地缩着脚踝,想要挣脱他的手,奈何他手掌如铁般坚固,根本挣脱不了。
明知道穆千玄不通□□,没有男女之别,初夏还是感觉到了羞耻,表面抗拒,心底却难以自控地留恋起他指尖拂过脚心的触动。
又痒,又难受,酥酥麻麻的,却又让人止不住地欢喜。
别乱动,湿了,会着凉。穆千玄想找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干净水珠,恍然惊觉自己从里湿到外,哪有什么干帕子。
他运起内功,掌心透出股灼热,不消片刻,初夏冰凉的脚就被他捂得暖烘烘的,他衣服上的水汽,也化作丝丝缕缕的白雾,干了个透彻。
好、好了。初夏尽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穆千玄就是个木头,自己在他眼里跟块五花肉没有区别。就像上回他给她扎针,就当自己是块五花肉。心里头隐隐堆着失落,按照剧情,这世上能点通穆千玄情窍的,只有女主。
唉,为什么她没有做女主的命。
初夏不开心地擦着脸上的水珠。
穆千玄把初夏的脚捂暖了才松开,但初夏的鞋袜都湿了,显然是没法再穿的。穆千玄说:等雨停了,我背你回去。
不行!初夏严词拒绝,我们是师徒,你背我回去,别人会说闲话的。我们这般年纪的男女,只有丈夫与妻子,才可以当着外人这么亲密。
先前赶早练剑,他能背着她上山,是因那个时辰山庄里几乎没人,只一个苏回心无城府,没有那么多腌臜的心思。这回他要是大摇大摆地背着她回去,不出两日,就会有好事者传出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