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快把乔儿放开。”周璃嗔怪地看了顾霆尉一眼。
顾霆尉这才松手,看着姐妹俩抱在一起。
战兰泽也已下了马车,疾风识趣地驭车离开,不让马鸣声引来周遭注意。
“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周乔眼睛红红的。
“自然是想你了。”周璃摸摸她的脸,语气柔和。她看见战兰泽,又低声道:“是兰泽公子写信,邀我们初一同来赏雪。也难为他找到了这么美的地方,既绕过了胡疆,又毗邻北晋和南楚。”
此时身后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周璃温声,“兰泽公子。”
战兰泽略颔首,“外面冷,进去说吧。”
周乔和周璃两姐妹走在前面,顾霆尉和战兰泽走在后面。顾霆尉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的马车,想了想,还是开口:“那个——”
战兰泽原本只看着前面的身影,听到顾霆尉开口,他侧过头来。
“此行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见战兰泽挑眉却没接话,顾霆尉心一横,说了实话:“这不就没带那些个小厮女使,我倒是会劈柴会生火,就是不会做菜,但我家夫人有了身孕,得吃好喝好,还不能累着。”
言外之意已是很明显了。
战兰泽这才开口:“那将军生火便是,其他我来。”
顾将军对这回答甚是满意。
周乔同周璃进了屋子,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眼,见顾霆尉和战兰泽两人还在外面,不知在说什么。
顾霆尉那厮肉糙皮厚的也就算了,但战兰泽却连披风都没穿,她下意识开口:“你们不进来在外面说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眼瞧着都快午时了,当然是商量午膳吃什么呗。”顾霆尉叉腰,“反正无需你们操心,把门关上,别冻着你姐姐。”
这院子不大,两间木屋都是住处,灶台就在外面,若是要生火做菜,就得一直待在外面。周乔看了眼顾霆尉身上那件厚厚的黑貂绒披风,抿抿唇,又看向屋里。
周璃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楚,会意地指了指某处。周乔望过去,榻上正摞一黑一白两件披风,估摸着就是怕姐姐冷,特意多备着的。
周乔抱起那件沉甸甸的披风走了出去,走到了战兰泽身边。
“四处都是雪山,你还是把这个穿上吧。”她递给他。
“好。”他接过来,唇角勾着笑意。
顾霆尉坐在灶前,把火生好回头一看,撇撇嘴,就穿个披风还如此含情脉脉,真是不害臊。
“兰泽公子,火也生了,烧多少水啊?”他大喇喇地问。
战兰泽摸了摸周乔的头,“进去吧,别冻着。”
说罢他就朝顾霆尉那边走了过去。
周乔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曾几何时,他也如此淡然随和地挽起衣袖,用那双好看的手做出令人垂涎的菜肴。
“乔儿。”屋内传来姐姐的轻唤。
周乔收回视线,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屋里炭火很足,暖得手心发汗,周璃一边给周乔倒茶,一边问着她入南楚后的境况。周乔挑挑拣拣说了些稀奇好笑的,逗得周璃笑个不停。
屋外顾霆尉把火生得极旺,然后支着下巴看战兰泽做菜。
听见屋里传来笑声,顾霆尉侧头看了一眼,虽然隔着门什么也没瞧见,但听见周璃笑了,他也不自觉的唇角勾起。
他回过头来,看向正专心做菜的战兰泽。
“兰泽公子?”
战兰泽看过来,手上动作未停。
顾霆尉幽幽道:“有件事,我甚是好奇。”
“何事?”
顾霆尉神神秘秘,像是怕被屋里人听见,还压低了声音:“你究竟喜欢周乔什么?”
他指了指这院子,继续道:“你找这地方定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又舟车劳顿,就为了让周乔见见娘家人?”
战兰泽将菜蔬如数切好,语气再寻常不过:“她说过,出嫁后想常回娘家。”
“什么时候说的?”
“以前。”
闻言,顾霆尉眯了眯眼,“只怕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吧?”
战兰泽并未否认。
见状,顾霆尉肃了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调侃,“那么我还有一件事,兰泽公子可愿如实相告?”
战兰泽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他,“有话不妨直说。”
“当初我父亲命悬一线,周乔送来了一颗回春丸。另一颗,可是兰泽公子派人送来的?”
“将军何出此问。”
“当时境况危急,我顾不上追究太多。但事后回想起来,也明白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想救家父一命。然回春丸价值连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拿得出来的。名萧山军演遭袭,是你用回春丸救了当今的陛下,还有周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