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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2 / 2)

胡辛绕着培养皿走了一圈,奇怪道:“这些培养皿是全封闭的,根本不可能有丧尸血泄露,而且这几具尸体别说血了,应该都只剩下药水味儿了吧,001怎么会轻易发狂?”

“我们分头找线索吧。”闻纪年提议道。

1号实验室很大,大家分开来各自搜索,速度会快一点。半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一件带血的白大褂,一份私家侦探档案,一张盖了章的合同。

“白大褂是Z博士的,”仲星燃指了指胸口处的徽章,他暂时恢复了点思绪,“这个徽章,是高级职称教授才能佩戴的。我在案发当天,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Z博士身上,袖口这里有咖啡污渍。”

他展开袖口,上面果然有淡淡的褐色痕迹。

“这上面的血,应该是丧尸血,人/血的颜色边缘不会泛蓝。”闻纪年皱着眉头说。

胡辛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人故意在Z博士身上涂了丧尸血,想引导001发狂杀了他?”

陆谦随打开那个档案袋,惊道:“这是张楠女士的档案,她投资了病毒研发项目,并想借此机会敛财,提议小规模散播病毒后,再高价售卖疫苗。因为跟Z博士意见不和,曾多次发生争吵,案发当天,她的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这一次,我要让他永远说不话来’。”

“这个是Z博士调查张楠的档案,里面藏有她用活人犯罪的证据。”他补充道。

夏斐拿起那份盖章的合同念道:“这是Z博士的检举信,举报张楠女士设置多家非法研究病毒实验所,并指出她有散播病毒危害社会的倾向,下面盖了Z博士的个人印章。”

白婳指着邵云道:“我知道了,是你想隐瞒自己犯罪的事实,所以在Z博士的外衣上涂了丧尸血,借001之手杀害了他。”

木绪儒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搜证时间已到,请大家前往3号实验室进行投票。”

关于真凶是谁这一点,引起了些许纷争。

有人建议投001,有人建议投邵云,因为木绪儒提前说过了,凶手只有一个人。

最终在激烈的讨论下,大家决定投邵云。

陆谦随碎碎念道:“千万别错千万别错,二选一都能错的话,这手气也太烂了。”

在大家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木绪儒笑着说:“很抱歉,答错了,今晚所有人将被困在实验楼里。”

“什么?不是邵云,难道真的应该投001?”

“我就说应该投001吧!这下好了,今天要和丧尸贴贴,贴一晚上了。”

“不要啊,绪导,NPC老师也要睡觉的吧?”

木绪儒善解人意地说:“他们有早班和晚班,轮着上的。”

“……我们谢谢你了。”

【救命,丧尸还有早晚班,哈哈哈哈好好笑啊。】

【他们今晚睡的地方,是下午游戏分的安全屋吗?】

【那我们笨蛋夫夫完蛋惹,他们的安全屋最小。】

【所以真的是001?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明天他们不会再在同样的地方栽第二次吧?】

木绪儒看了看手机,说:“现在是晚饭和洗漱时间,请大家抓紧用餐,各自寻找平安度过夜晚的道具。八点过后,将不能再进行一切安全屋外的活动。”

众人纷纷哀嚎,这才明白他先前说的“这一期让你们动起来”是怎么回事,敢情就是被追着不停地跑,还要想方设法找线索破案。

*

入夜,实验楼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只留下四个安全屋里的灯。

闻纪年这组的安全屋,是一间保安休息室。

和第一期的村口木屋一样,里面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连盖的被子都是一条破毯子。

两人洗完澡后穿上衣服,虽然西洲的冬天温度不低,但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仲星燃到了不得不面对他的时刻,情绪显得比刚才要压抑许多。他心里天人交战了一天,终于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

闻纪年洗完澡后进来,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看表情像是已经忘了白天发生的事。

仲星燃一直在等他。

他直接把直播关了,声音闷闷地问道:“能和你聊聊吗?”

闻纪年看见他关掉摄像头的时候,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果然不出半分钟,他就收到了pd的疯狂轰炸,问他为什么关掉直播。

两人的手机都不停弹出消息,闻纪年按下静音,看向他道:“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泡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仲星燃看上去有点心情不好,他在镜头面前一直强撑着,就算他不主动找闻纪年,闻纪年也打算找他聊一下。

仲星燃垂下眼睛,站在床边。

他的全部勇气已经拿来做这件事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勇气去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心态,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亲了你。”

闻纪年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开心了一晚上,竟然是因为亲了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撇清关系?还是想说只是一时冲动?

闻纪年的脸白了白,看向他道:“你在因为这件事向我道歉?”

仲星燃紧紧地抿着嘴唇,心里紧张到快不行了。从小到大,不管是上台还是考试,他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要告诉闻纪年自己对他的想法。

整个晚上,他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可真正到快要说出嘴的时候,大脑却变得一片空白,那些想好的话都记不清了。

他打了很长时间的腹稿。

想从第一次见到闻纪年说起,说对他的想法,说对他的变化。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下来,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很随便就心动的人,但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可那么多话,都像是堵在了嗓子里一样。

最后,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话。

“不……因为我喜欢你。”他终是一咬牙一闭眼说了出来。

刹那间,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在他心里憋了太久太久。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不成功的话,要是被嫌弃的话,大不了不要脸地死缠烂打。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他就不信闻纪年的心真的那么坚如磐石。

喊出这句话后,仲星燃再也没了顾忌。

他看着地面激动地一股脑说道:“我喜欢你,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从南岛回来后就开始喜欢了。我知道……对喜欢的人怀有那种龌龊心思……是一间很糟糕的事,而且我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轻薄你,我为这一点道歉,很对不起。可我还是要说,我真的很喜欢你,闻纪年。”

他死死地揪住衣角,颤声道:“我没有那么能说会道,也没办法表达我有多在乎你,从今天起,我会正式追你,你……能不能看看我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把我pass掉?”

最后一句,问得小心且卑微。

闻纪年沉默了许久,低敛着眼眸像是在思索什么。

仲星燃时不时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继续盯地面,如此反复了四/五次,他终于有点崩不住了。

“那个……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能说说看吗?”

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表白,没有电影里的鲜花铺地彩灯结景,没有想象中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没有宝马香车,没有钻戒惊喜,只有一方小小的安全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想到这个事实,他难过得快不行了,这样的表白,或许注定要失败吧。

都怪他沉不住气,失控吻了闻纪年,才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如果他按照流程慢慢接近他、慢慢感动他,也许闻纪年就不会沉默这么久了。

仲星燃越来越难受,眼睛里渐渐笼罩上一层薄雾,喉头哽得他很痛苦。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克制住颤抖的身体,正想开口说点体面话,不让对方下不来台。

闻纪年忽然问道:“你真的能接受同性恋吗?”

“什么?”仲星燃呆愣愣地抬头看他。

闻纪年的脸色并不好看,洗完澡后的红晕已经褪去,只留下惨淡的苍白。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今天我才肯定了这个猜测,没想到你刚刚的话,又让我感到不确定了。仲星燃,你为什么会为这种事道歉?喜欢一个人,对他产生绮念难道不正常吗?还是说,你潜意识里仍然接受不了同性恋?”

仲星燃逐渐明白过来,他猛烈地摇头,“我没有接受不了,我……对其他男生都没有这种想法,唯独对你会有……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但是我经常会想靠近你,想闻你身上的味道,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做那种事……”

“如果这算是同性恋的话,那我应该,是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生怕闻纪年觉得自己不喜欢他,于是只能说出最真实的想法,可说着说着又怕唐突了他,正常的恋爱不都应该从牵手、拥抱慢慢开始吗?

他连追人都不会,说这些会不会惹得闻纪年不开心?

仲星燃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我嘴笨,不会表述这种意思。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表白经验,你知道我家里向来管得严,很多次都告诉我,即使谈恋爱也要一步步来,不能太心急对待人家。可我……每次和你接触就忍不住,好几次你睡着了,我都想……想偷亲你。”

他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和深深的不知所措,却又只能说出他的全部想法。

就像王尔德的故事里,那只捧着用自己心头血染就玫瑰的夜莺。他捧着自己那颗炙热真诚的赤子之心,直白地在闻纪年面前剖开,用最笨拙的方式告诉他,我爱你。

闻纪年这次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

他盯着仲星燃看了许久。

这个笨蛋被道德绑架束缚了那么久,总觉得哪怕碰他一下,都是对心爱之人的亵渎和不敬,可身体的真实反应又让他屡屡“犯错”。

在这么自我拉扯的状态下,他居然还在傻兮兮地问他要一个“追求他”的首肯。

怎么能有人,这么单纯,又这么热忱。

闻纪年的脸颊逐渐恢复血色,心里像是流淌着滚烫的岩浆,热意直冲到眼眶,酸涩中又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所以,你只会道歉和说要追我?”

仲星燃怔怔地望着他,只听他又轻声道:“不考虑一下,让我做你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