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先前那个张小公子她又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她说他长得那么俊,看着都养眼。
这次两人没上房顶,而是藏到了太傅家后院的一座假山后头。
看着宁奕驰东挪西移,轻车熟路,沈灵舟忍不住凑到他耳边轻生问:“世子哥哥,你这是来踩过点吧?”
这熟悉的架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啊。
小姑吐气如兰,细细的声音在宁奕驰耳边,像有把刷子在他心里刷啊刷,刷得他心里直痒痒。
他捏着小姑娘的脸转过去,示意她从假山上石头的缝隙往前看。
见到假山外的小路上,从不同方向走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姑娘。
一男人孤身一人,没带随从也没提灯笼。
姑娘身后跟着个丫鬟,二人也没提灯笼,丫鬟在不远处停下四处观望,显然是在把风。
两人在假山前相遇的一处隐蔽角落相遇,隔着一人远的地方站停,相互见礼。
“表哥,你喊蓉儿来是为了何事?”那姑娘低着头,情绪不高:“表舅母在给你相看姑娘,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
男子也就是秦大公子,伸手在那叫蓉儿的姑娘头上摸了一下:“蓉儿,你别担心,我并无意于他人,这两日我正寻机会同父亲和母亲商议此事,待得他们同意,我就会三书六聘迎娶你。”
蓉儿姑娘往后退了一步:“还请表哥不要白费力气,我知表舅母并非我明日就回家去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许诺要娶,一个推拒不嫁,说着说着二人就随着那位蓉儿后退的脚步,挪出去好远。
沈灵舟从石头缝里看不见了,往旁边挪了挪,不小心踢到一个石子。
石子叽里咕噜滚出去好远,惊得外头二人声音都变了调:“谁?”“谁在那?”
完蛋,被发现了。沈灵舟刚想学一声猫叫糊弄过去,嘴巴就又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随后,脑袋瓜子后边传来一只惟妙惟肖的:“喵~!”
秦大公子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蓉儿莫怕,是只野猫。”
沈灵舟一愣,忍不住想笑,可想起外面还没走的两人,只能死死憋着,可被宁奕驰揽在怀里的身子却止不住地颤。
宁奕驰也察觉了,黑暗中一双熠熠生辉的凤眸满是笑意。
怕小姑娘笑出声来,宁奕驰的手紧紧捂在她的嘴上。小姑娘的嘴唇因为憋笑抖个不停,惹得他手心直痒,心也痒。
沈灵舟觉得自己快憋死了,外头那两人再不走的话,她是真的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好在,那蓉儿姑娘显然胆子不大,声音小小的满是后怕:“表哥,蓉儿先走了,要是被人看到,传到表舅母耳中就麻烦了。”
话落也不等秦大公子答复,拎起裙摆急步走向了她的丫鬟,两人脚步匆匆消失不见。
秦大公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等脚步声听不见,沈灵舟把宁奕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扒下来,转身看着他吃吃直笑,弯着眼睛,也猫里猫气地“喵”了一声。
宁奕驰伸手在她头上搓了搓,语气宠溺:“顽皮。”
两个人跟做贼似地,东绕西绕从秦太傅府上出来,回到马车上。
想起刚才世子哥哥他老人家那声猫叫,再看着他那张清冷绝尘的脸,沈灵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宁奕驰眉眼含笑,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连连跺脚。
沈灵舟笑了好一会儿,肚子都笑得发疼,这才捂着肚子停下来,指着宁奕驰:“世子哥哥,没想到你还会学猫叫,还学得这么像的。”
要是她九哥左允铮,别说学猫叫,就算学狗叫,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因为她九哥那个人就是那种不拘小节之人,为达目的能屈能伸的。
当年为了接近她,什么乞丐小姑娘的都扮过,还有什么不能的。
可她世子哥哥就不一样了,他老人家在外人面前,一向一本正经,就连穿的衣裳都永远是月白和黑两色,怎么看都是个端庄严肃之人,可他居然学猫叫。
不过想想也是,都能带着她翻墙越户,大半夜跑到人家房顶上,假山后头听墙角,也算不上什么正经人了,学个猫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沈灵舟毫无形象地歪靠在车厢板上笑得停不下来,宁奕驰轻轻摇了摇头,又问:“今日太晚了,剩下三人,明日再带你去看。”
沈灵舟小鸡啄米一般点点脑袋。虽然这种听壁角的事儿有些缺德,但是真的是很有趣。
回到府里,沈灵舟一进门就去看胖弟弟。见他四仰八叉睡得好好的,又听冬香说大公子没醒,这才放下心来。
捧着胖小子的小脸蛋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这才起身去洗漱完毕,回到床上搂着胖乎乎的弟弟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宁奕驰坐在椅子上却迟迟没有睡意。他想着今天晚上的一幕幕,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直到秦青见时间太晚进来催促,这才起身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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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宁奕驰为了把沈灵舟带出府,让常山拿着木刀,木剑,木弓,一堆木头做的兵器,还说带他去打猎,把臭小子沈辰阳给诱惑走了。
沈灵舟跟着宁奕驰,先是女扮男装去了一个听书的茶楼。
两人上了二楼,在一个屏风格成的雅间里坐下。
说书先生还未开始,隔壁的几位年轻公子哥高谈阔论,畅谈时事,谈论天下。
一开始几人聊得好好的,说的话也都算有见识。
可后来话题跑偏,几人开始聊起女子,全都一致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中一人更是说道,女人在成亲前自在些倒也无妨,可在成亲以后,就要谨守本分,在家相夫教子,孝敬老人,少出来抛头露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