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看了一会电脑屏幕,继而无聊地玩手机,接着收到了周鸣庚的消息,在萧远叙身上打了个激灵。
“我哥说他刚和爸妈打过电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路采道。
萧远叙道:“你家在哪里,要回去么?”
路采道:“不回去呀,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我可以去找你。”萧远叙道。
路采道:“这多麻烦,我们都待在京市不好吗?”
萧远叙道:“你爸妈那边会不会有问题,他们可能很担心你。”
“唔,我和哥哥在一起,他们很信任他。”路采道,“再说我早成年了,可以给自己负责吧?”
萧远叙道:“嗯,不过我很少听你提起过家人。”
“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好,什么烦恼都不会和我讲,牢牢地管着我不准我走,说我容易被坏人欺负。”
路采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我确实碰着坏人了,路上就被偷了手机,但也认识了很多朋友,过得很开心啊。”
海洋辽阔无际,对好奇的美人鱼来说,波浪和礁石无比单调,远远见过的游艇更教他新鲜。
然而家人的宠爱伴随着约束,自己没办法随心所欲。
羽翼之下的雀鸟总要离开巢穴,小人鱼也向往着天空之下没去过的地方,终究趁机脱离了庇护和掌控。
路采再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能证明自己长大了,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
据周鸣庚转述,他多次保证不会出事,强调路采的为人处世有模有样,希望爸妈别再操多余的心。
父母骂了五分钟便打住,声称过年要过来看望他们,如果做弟弟的有个三长两短,要当哥哥的好看。
这是接受了现状的意思,路采很高兴,转头吧唧一口亲在萧远叙脸颊上。
周鸣庚:[爸妈给你摆平了,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啊。]
“你答应他什么了?”萧远叙问。
路采“喔”了声,道:“就是读书的事情,之前没进过学校,我也很想体验一下。”
这件事他考虑了很久,把会影响的全都分析了一遍,和公司方面也商量了几次,最终做出了决定。
在过程中,萧远叙让他萌生了很多勇气。
他几乎没有自己拿过主意,多是家人指引,或是随遇而安,这次决定的权利却全部交由了自己。
路采怕选出来的答案不是最优解,而萧远叙说不需要最优解。
十九岁应该有无限的可能去尽情尝试,焦虑或逐利都与他无关。
“路有很多条,很多时候不分对和错,尽管去尝试自己喜欢的就好了,这条走完了接着另外一条,半途觉得不行还可以换,随时随地可以重新出发。”
萧远叙还说:“我总是遗憾没什么能给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做你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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