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人在官场,和他打招呼要书的人是络绎不绝。方瑜也不好得罪他们,只能让家里的小作坊日夜不停地印刷,然后按照地位高低排序送给这些要书的人家。
甚至还有高位妃嫔和皇室宗亲去皇帝皇后处问这新戏。
这些人面子够大,皇帝安排了一场新戏,忍痛再次借出他心爱的画。
好画必须要好好珍藏。
和熙帝这个爱画人自然不肯把画拿出来给别人瞎看,只此一场,其余不够身份的人也就只能听说这新戏的盛况了。
于是乎,有没有看过这场戏,也成为了权贵们宫里宫外地位的象征。
平宁城中,方家也再次沸腾起来。
院试出榜,程彦之高居榜首。
集县试、府试、院试三案首于一身,程彦之以十六虚龄达成“小三元”,一时间风头无两。
方家前有翰林宠臣方璟画,现在又出了个如此年少的英才,家族前途不可限量。
旁人都懂的事情,方家女婿刘勤书又怎会不清楚。
刘勤书现在十分“乖巧”,只一心对妻子好,又常去方老太太跟前孝顺,把通房和庶出女儿都忘在了脑后。
还是宜佳心善,常常会照顾家里的庶女,生怕家里的奴仆会看人下菜碟,再苛责了这两个可怜的女孩。
刘勤书发现后,真心觉得妻子很好。妻子能不依仗娘家的威势辖制他,嫁给他后一如既往的和顺懂事,当真是人间难寻的贤妻。
刘勤书这辈子都会记得妻子的好处,必定不会负她。
刘勤书还在心里想:方家老太太当真是多虑了,他是个读书明理的君子,肯定不会干那种宠妻灭妻的糊涂混账事。方家老太太的那顿骂好没道理,不过为了贤惠的妻子他愿意受这委屈。
老太太如今正高兴着,才没功夫管刘勤书这个孙女婿。
“彦儿啊,太奶奶的好曾孙!”老太太搂住这宝贝曾孙,生怕再被别人抢走。“你可真给太奶奶争气,也不枉你娘为了辛苦地织布抄书赚钱谋生了。”
程彦之一手牵着太奶奶,一手牵着母亲,强忍住男儿泪。“娘,您辛苦了!太奶奶,您也辛苦了!孩儿能有今日,全靠太奶奶和娘的养育之恩。”
宜文也在旁边摸着儿子的头,喜极而泣:“我不辛苦,娘一点也不辛苦。彦儿这么有出息,花儿也懂事孝顺,娘再苦再累也高兴啊!还有你太奶奶和小舅舅在,就算是程家苛待我们母子,我们娘俩在这世上也能有立锥之地。”
说到这里娘仨个忍不住抱头痛哭,还不忘互相安慰彼此。
就这样热闹了半个月,程彦之才算是安定下心神,又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准备明年的乡试。
老太太想起方瑜之前考乡试的情形,心里忍不住担忧。可惜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关心照顾彦儿的起居饮食。
作者有话说:
累了累了。
博美拍桌:月末啦,营养液呢,打……打劫!汪汪!
第136章 死鸭子嘴硬
方家这般热闹和忙碌, 刘勤书这个方家女婿自然也要过去帮忙了。
刘勤书的上司还特意和他打听了程彦之的家事,透露出一点想结亲的意思。
刘勤书笑着说了场面话。他可知道老太太和二姨姐的打算,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会儿给程彦之娶亲。
要他看也应该如此。程彦之年少有为, 二十岁之前就应该拼着学业事业, 等到有了出息再想娶媳妇的事。
等到帮着方家张罗完这场热闹, 刘勤书才有了闲心,去外面酒楼吃饭应酬,又叫了有名的歌姬来作陪。
散场离开时,正巧碰上刚出来的方瑾,刘勤书亲热地打招呼。方瑾一见是刘勤书, 就拉住他非要一起吃酒。
原来方瑾收到了小鱼弟弟询问宜佳姐和勤书师兄婚姻状况的信,原本就打算要找刘勤书聊聊。
现在碰上了也省了他的事。
方瑾为人机灵, 知道这事不能硬聊, 就先从自己谈起,和刘勤书抱怨他家里那点小事。
刘勤书听了就要劝啊,毕竟是嫡亲的师兄弟, 又是实在亲戚,他不能像对付外人那样敷衍。
方瑾心里也正为难呢。
他爷爷是刘秀才的师父, 刘秀才又是他的师父, 他和刘勤书的关系比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
可现在小鱼对刘勤书有了不满,觉得自家姐姐受了委屈, 方瑾就不能不管。
方瑾半真半假地抱怨起了他媳妇的娘家:“到底是商户,比不得正经人家, 满脑袋里就想着钱, 家里的规矩也是乱。现在看咱们家又厉害了, 就想着多占些好处, 还想着把他家的嫡长孙女说给我长子, 说亲上加亲呢。被我拒了后,梁家又有了新想法,看咱们家彦之前途好,就想牵线把姻亲家的一个女儿许给彦之当二房。”
“你说说,这事不是瞎胡闹嘛!哪个正经人家会在少爷成亲前先纳个二房的。这不是诚心想耽误咱们家彦之外甥的好姻缘嘛!”
刘勤书说:“你态度强硬一些,再把弟妹管好,你岳家也没有办法。”
刘勤书对这种事很有感触,真心劝道:“我那两个舅舅不也是如此,一看我当上官了就想拉关系,让我娶表妹做二房三房。吴家的便宜舅舅我就不说什么了,到底是和我没血缘关系。可我亲舅舅呢,也是颇多私心。唉,这种事我也就能和你说说了!”
方瑾听到这里,目光灼灼:“哎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四姐说过这事!咳,你可没搭理这事吧?”
刘勤书给这个小舅子倒了杯酒,笑着解释:“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四姐操心,我就直接处置好了。小瑾啊,你还不了解你师哥我嘛!我根本就不会在家里纳妾的。”
方瑾嬉笑道:“你是不正经纳妾,但你家里不也有几个红颜知己嘛。要不然我二奶奶怎么会发现多出了两个没有血缘的曾孙女呢。”
刘勤书身上的酒意散了大半,头脑立刻警醒起来,发觉出方瑾这次谈话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