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老道士这里,受尽了鸟气,为了泄愤,每个月化身熊姥姥杀的人都变得格外多了,听闻此事,焉能不恨?立刻就要找陆小凤和花满楼算账。
首先头一个,就是拿蒋龙开刀。
蒋龙倒霉,死得凄惨。
然后就是今天一早,公孙兰与陆小凤、花满楼的那一场死斗了。
金九龄要试探的事情也出来了,蛇妖的确是在的,但她却并不像那道士说的那样,人身蛇尾,受了重伤,那蛇妖看起来活蹦乱跳得很,还能使出一种奇异的妖法,把占尽上风的公孙兰给差点毒死!
金九龄:“……”
金九龄:什么玩意,说好的重伤虚弱呢?
公孙兰被抓住,花满楼又要问她关于那京郊别苑的事情,金九龄这时才不得不出手,叫他手下的一个死士放暗器杀死公孙兰,却不想陆小凤出手如此之快,让公孙兰得以活命。
他只好出现,佯装在巡街刚好路过的样子,要将公孙兰带回刑部大牢里去。
至此,他已将事情全都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毫无保留。
陆小凤忽然也已怔住。
他的双眸如刀锋一样的亮,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金兄,你这个人竟这样诚实?我还没想到要问这么多,你就都说出来了。”
金九龄道:“因为我不能不说!”
陆小凤已隐隐猜到了答案,却仍问:“为什么?”
金九龄也已抬起头,目光森森然,却亮得像是两颗珠子。
只听他道:“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
没错,正是破釜沉舟!
此时此刻,他不能逃走,他唯有一战!这一战,已关乎到了他的根本,他只能赢,绝不能输。
所以,他干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在这里的三人,为的就是破釜沉舟,一战必胜!
陆小凤叹道:“你一个人,要与我们三人打斗?金兄啊金兄,难道你对自己就这样的自信?”
金九龄却忽然笑了。
他只道:“难道你以为,只单凭我一个人,就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做下十七八桩大案?绣花大盗是我,却也不是我,而是……我和我的属下们。”
陆小凤道:“是死士。”
金九龄道:“不错,我要做大事,自然会舍得花钱去做准备……绣花大盗的事情,本是万无一失的,谁知却被那老匹夫截胡……”
陆小凤接着他的话道:“虽然被那老匹夫截胡,但是你为此准备的那些死士,却还是你自己的势力。”
金九龄厉声喝道:“不错!你可又知道,京城这么大,我为什么偏偏要把公孙兰带到这里来杀?”
陆小凤叹道:“……因为这里是你的地盘,没有放出去的死士当然要有地方呆才行。”
话音刚落,十几个身着黑衣,完全没有表情的死士,已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们的手上有用刀的,也有用剑的,还有用□□的,简直已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军队了。
金九龄道:“我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死士,当然也要买最好的。”
陆小凤只好叹道:“这果然很符合你的做派,金九龄。”
金九龄道:“我想同你比一比,陆小凤。”
陆小凤道:“为什么?”
金九龄道:“因为你虽然是个懒洋洋的酒鬼,但江湖上的人好像总是很推崇你,而且,我也很想领教领教,你那灵犀一指,到底是不是什么都能夹住。”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忽然笑了。
他只道:“花满楼,玉池姑娘,这些死士就交给你们了,我与金九龄朋友一场,他最后的要求,我却是要答应的。”
花满楼一直拉着玉池的手,安安静静地站着,听他们说话。
闻言,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好,陆小凤,你要小心——”
陆小凤扬唇一笑,只道:“我这个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赌,我既然敢赌,那就一定能赢——”
金九龄道:“是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死士将自己的武器给了金九龄。
那武器竟是一对大铁锤。
金九龄道:“这一种东西,你的灵犀一指可夹得住?”
他似乎的确想和陆小凤交战许久了,竟然连这种对敌的武器都想的出来。
但陆小凤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只道:“你知道的,我今天早上,陪着花满楼和花满楼的姑娘去了一趟布庄。”
金九龄道:“哦?”
陆小凤道:“那布庄的裁缝娘子却是实在很粗心,竟然掉了一根缝衣针。”
他的手中一晃,一点寒芒闪过,那的确是一根针、一根普普通通的缝衣针。
金九龄冷笑:“你要用缝衣针来缝我?”
陆小凤道:“缝衣针也可以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