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甲精骑军舰的整体后撤,苏诺所在的机甲群无可避免地暴露在虫族面前,一些临近位置的高阶虫族也已经开始发出攻击。
“岚”周边外围的机甲率先开始反击,跟随苏诺同期升空的托芬海特院长不得不临时充当起指挥,接管战事。
“那是虫母的‘精神力场’,虫母的真身还没有从虫洞里出来!”托芬海特一边战斗,一边和军部联络同步讯息。
作为参加过第一次虫族战争的老人,他明显要比这些新生代机甲战士经验丰富得多。但是对于目前的状态,托芬海特也束手无策。
“苏诺肯定是被这个力场影响了……”他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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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海真的好美呀!
很多耀眼的光点从苏诺的身边飘过,有的稍纵即逝,有的又围绕在她的身边,与她嬉戏玩闹……
这种感觉是这么的美好,又是这么的熟悉。
似乎很久以前,她自己就是在这片海里诞生的。
想起来了……
那是在妈妈的身体里……
被温暖地保护着,被温柔地期待着,她是因为世间最美好真挚的情感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要是永远呆着这里就好了,真的太美好太舒服了……
“警告!有未知高阶能量体侵袭!”
“警告!机甲神经元受损……”
“警告!……”
耳边不断传来刺耳的报警声,苏诺很想捂住耳朵,不要被打扰,永远留在这里。但是无论她如何抗拒,如何逃避,这些声音都如影随行地在她周围不断响起。
那是她的身体的一部分在向她示警——“岚”在呼唤她!
苏诺猛地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战事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颓势,人类机甲在虫母强大的精神力场中,犹如困兽般徒劳反抗。
他们一边躲避着那些犹如花瓣的辐射波冲击,一边与源源不断的虫族直接交火,狼狈不堪。
随着虫母精神力场的不断扩大,各大战舰一退再退;三大精骑再次组建防守战线,试图阻挡虫族入侵的脚步。
兰瑟斯和朗在不停地呼叫苏诺,他们都意识到苏诺应该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
苏诺无法告诉他们自己陷入了虫母的力场,产生了那些奇怪的幻觉,没有人告诉她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周围的护航机甲损耗严重,托芬海特院长带人依然死死护卫在苏诺附近。
“诸位,请再坚持一下!我在感应虫母力场的分布。”
突然,战场上所有高阶机甲战士都接到了苏诺的这条讯息。
她的声调和语气是如此的平静,甚至让熟悉她的兰瑟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诺,我马上让人将死星装置转移到你所在位置!”兰瑟斯焦急万分地叫道。
“不用,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种时候移动这种装置只会让‘它’心生忌惮……”
“你要做什么?”兰瑟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诺不再回应他,只是驾驶着“岚”静静地漂浮在星空中,等待着那一刻地到来。
兰瑟斯愈发惊慌,但是目前他所处的位置已经远离铁甲精骑,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呼叫朗:“朗,你那边距离阿诺坐标最近的死星装置可以使用吗?如果紧急投放,多久可以就位?”
朗也处于脱离黑甲精骑火力辐射范围,应对铺天盖地的虫族已经极度吃力,兰瑟斯追问他的问题更让他如置冰窟:“阿诺刚才不是在作战专用频道里说不要惊动‘它’吗?”
朗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但是稍一分神,虫后的一记强袭就击中了阿忒弥斯,一下子就把他冲击到远处。
苏诺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可是周围不断陨落的机甲所发出的最后光焰一次又一次捶打着她的心灵。
她才二十岁,却已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离别。她的人生似乎就是在不断离别中前行,从一出生就是如此。
那一刻终于来临——虫母所发出的精神力场已经达到了极限,它不再扩大,当时所发出的亮度让整个星空都黯淡下来。
所有的机甲战士都同时采取了闪避措施。
也是在这一刻,整个战场的人类都听到了苏诺的声音:“所有人,后撤!”
而她自己却义无反顾地陡然将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极限值,驾着“岚”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虫母精神力场的某一处。
星空中,一道光向那朵死亡之花射去。
一瞬间,光线在接近那朵死亡之花时,末端立即扩散开来,就像一只金色的火鸟张开翅膀,竭尽全力去包裹来自异族的一切。
光线所过之处,虫族纷纷化为灰烬。
而原本护卫在“岚”周围的机甲,没有一架选择后撤。在刹那间的迟疑后,所有的护航机甲跟随着那只“金翅鸟”冲进了虫后的精神力场,他们利用精神力共振,竭尽所能地扩大着苏诺所张开的力场。
那是宇宙间精神力最强的两位王者之间的角逐,也是两个种族力场的能量对撞。在短暂的僵持之后,虫洞原来的位置先是剧烈地收缩……抖动……然后,彻底爆裂开来!
周边所有的一切都被卷进突然形成的能量漩涡中,滞留在帝都星域的虫族都被吸进去,消失地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