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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姜鄢哦了一声,想说康熙愿涂便涂吧。本来不动伤口就不痛的,可是涂药还是有一点点疼的,可涂了之后却又觉得很舒服,姜鄢就真的不动了,老老实实配合康熙涂药。

康熙涂得细致,一丝一毫的细小伤口也不肯放过。额上、脖子上、手上、手臂上,都涂完了。

然后康熙轻轻解开她的衣裳,给她涂别的地方。

姜鄢脸都红透了,完全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事情了。

康熙的指腹常年习武游猎,还是很粗糙的。药膏细腻,抹在身上,总免不了会有些触碰。

姜鄢的呼吸有点乱,康熙的呼吸也有点乱。

她趴在榻上,看不到身后康熙的模样,心里头泛过羞涩,酒意因为醒酒汤的作用在慢慢挥发,可是羊奶性热,有那么一股子热气就开始在她的体内乱窜,姜鄢害羞的压抑,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将这股子非要窜出来的热气完全压制。

康熙是意乱情迷,可看见她身上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的伤痕,眼底都是心疼。

他不打算做什么,就是想好好给她涂药。

现在这样乖巧柔软的模样,谁能想到,她在上午的猎场上,是那样的肆意张扬,耀眼夺目呢。

毫不相让,绝不让自己落后旁人,一定要争,一定要拿第一。

这样骨子里的血性和野性,真不愧是赫舍里氏的人。

这么两三年,足以让康熙摸清了她的性子。甚至可以说,康熙早早的就摸透了她的性子,不过是这两三年,愈加坚定了他的判断。

她除了一张脸,其实性子跟仁孝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在很多时候,她都是和仁孝相反的。

尽管她是装着要学仁孝,事事向仁孝看齐,可是她人懒又爱吃,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仿佛是以仁孝处事的准则在宫中生存,但却又谨记着妃子的本分,不该管的事绝不多管,甚至该管的事情,她也懒得管。

整个就是不思进取,只管享乐。

可偏偏又总能玩出花样来。就还是有那么些有趣又可爱,偏执又执拗的地方。

康熙早就知道,她和仁孝,是不同的两个人。她们只是模样容貌一模一样而已。

可到底是姐妹,到底是一族所出,性情总有些相似的地方。

这样一张脸摆在跟前,康熙很难不想起仁孝。

她今日在猎场上,骑着马傲然众人之中,康熙就会想起,仁孝从前只在宫中陪伴他。早年宫中不安定,他们不能出宫,只能在宫内作伴。

后来就多往南苑猎场,天下不定,也不能走太远,仁孝倒是会陪伴他,可仁孝从未参与过这样的盛会。

康熙想,仁孝端庄典雅,高贵大方,必不会陪着他胡闹,也不会一口答应会赢这场比试。

让蒙古人赢,必然有利于满蒙关系的发展。

可如今仁孝不在了,没人从旁规劝,康熙想怎样就怎样,得了个鄢妃,就纵到天上去,亲自教她弓马骑射,要她在猎场上赢过所有人,彰显大清女子的风貌。

换一个人,还真没人能做得到。

康熙想,仁孝好,鄢妃也好,都挺好的。都,特别好。

康熙想,或许他是有一些补偿心理的。仁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盛会,他便让鄢妃参与进来,他想看看,若仁孝在,是个什么模样。

如今看到了,康熙觉得很满足。

可瞧见鄢妃伤了,他又心疼,甚至有些内疚。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逝者如斯,往事成追忆。如今眼前的人,还好好活着呢。

药涂完了,康熙亲自给姜鄢穿衣。

姜鄢身上都红透了,脚指头都透着粉粉的红,若是往常这样,康熙早就开撩了,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趴在的时候不知道,只以为康熙是故意要等一等的,结果要涂完了,康熙还是正正经经的给她穿衣服,也不动她,更不瞎撩。

姜鄢就有些纳闷了。

她悄悄观察康熙,见康熙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面色如水,也不似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情动,目光中,似心疼似痛惜,沉思中又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像刻意避开去看她身上的伤。

姜鄢想了两息,忽然就懂了。

她是仁孝皇后完美的替身啊。

作为一个替身,她身上怎么能有伤呢?她身上有伤,就代表着康熙心目中的那个替身受了伤,这肯定是康熙不愿意看到的呀。

仁孝是高洁不可侵犯的,替身也必须是完美的,姜鄢身上的伤,破坏了替身文学的美感呀。

姜鄢觉得自己悟了,她连忙安慰康熙:“皇上,您放心,这些伤过两天就会好。臣妾一定会按时按点好好涂药的。以后,臣妾绝不会让自己再受伤了。”

受了伤也不能放着不管,要立马涂药的。她得好好保护替身的完美啊。

突然见她这样乖,储秀宫里那个安分乖巧的鄢妃仿佛又回来了,康熙说不准自己什么心思,好像有点失落。

可醒酒汤是他亲自喂下去的,人酒醒了自然就变回去了。

不过,鄢妃本性那样,康熙想,将来不用酒,也总有显露的一天。他不着急,来日方长,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康熙轻轻嗯了一声。给她把最后的扣子扣好,将手上的药膏随手放起来,唤了李德全要了热水。

净手的时候问姜鄢:“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一下午被那些人围着,应该没怎么好好休息,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瞧她肯定是累了,就这样睡若是肚子饿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素来爱吃的饱饱的在睡觉,康熙也想她吃点什么,否则一会儿酒烧起来,她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