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鄢从前去马场的时候,在马场里见过这个圆靶。那是给骑马的人练习在马上骑射所用的。
这个圆靶还不是一般的靶子,不是那种比较小的用来射着好玩的,是真真正正规规矩矩用来练习骑射的靶子。
姜鄢想,她只是进宫来当替身的,她只是个后妃,真的有必要要去这么认真的练习这个吗?
康熙现在已经开始要这样玩花活了吗?普通的不够刺激,所以要追求更刺激?
姜鄢瞧了李嬷嬷一眼,说:“嬷嬷看哪儿合适就放在哪儿吧。”
她懒得管这个。
李嬷嬷带着太监们去了,姜鄢腿还有点软站不住,走两步到廊前坐下,问庆月松月,御花园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已近晌午了,快要用午膳了,庆月松月说,那边宫宴已散了,娘娘们都各自回各自宫中去了。
姜鄢就问:“我走之后,可有什么不妥?”
到底她还是没有交代一声就走了,大人无所谓,小孩子们终归是有些不大好的。
李嬷嬷已经给康熙派来的太监指定了地方,让储秀宫的掌事宫女和太监带着人看着,她又回来姜鄢身边伺候。
听见姜鄢的问话,李嬷嬷便说:“主子放心,那边妥当得很。小阿哥小格格们知道主子有事走了,便自己玩了。主子离开也并未影响娘娘们的聚宴。”
姜鄢这就放心了。
等她的手疼的好一些了,便去瞧康熙送来的圆靶。
原本是想要试一下的,可指腹刚刚好一点,姜鄢怕又把皮弄破了,就没敢动,只是稍微比划了一下,用另一只没伤的手去拿了一下那个弓箭,比她想象中要沉多了。
康熙这是打算把她练成女壮士吗?
但是这个东西吧,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姜鄢伸手摸了摸那圆靶的质地,十分的柔韧,拿起箭羽直接往里头怼,能直接扎上去。扎上去用的力气,似乎并没有特别大。
姜鄢就想到了一种新玩法。
她跟李嬷嬷描述了一下她的想法,李嬷嬷便笑起来:“主子是想要飞镖?”
姜鄢点头:“嗯嗯嗯。”
她兴冲冲地问,“宫里能有吗?能做出来吗?”
李嬷嬷说:“宫里能有。但这东西能伤人,是不能流传出来的。奴才替主子去造办处问一问,便是能做,也只能做几个,留着主子玩。是切不可弄丢了的。”
姜鄢就笑,指着脚边的箭羽说:“连这个都搬来了,几个飞镖难不成咱们宫里还守不住么?你们最是用心了,我相信你们。”
叫姜鄢夸了一通,李嬷嬷又不好意思又干劲十足,当即就去了造办处,问能不能把姜鄢要的东西做出来。
造办处说能做,不出一个时辰,就把做好的五个飞镖给姜鄢送来了。
姜鄢用过午膳后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去睡觉,踏踏实实睡了一下午起来,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连手也好了。
可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自己给自己涂了一点药。
不仅仅是这张脸,身体素质各个方面,姜鄢都希望自己能够比较的完美。
乾清宫那边派了人来说,皇上和太子会一道过来用晚膳。姜鄢便不着急,自己吃了些点心,就站在圆靶跟前玩飞镖,嘱咐小厨房预备着饭食,然后等着康熙和胤礽一道过来吃饭。
她还惦记着御花园里那个垂枝樱。
那个花真的很香很漂亮,而且这么多年才重开,真的是很难得。姜鄢就想明天若是不忙的话,就想晨起后有空去看一看,赏赏花。
要是再晚些,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估计赏花的人就多了。
姜鄢同李嬷嬷说起那个花,李嬷嬷便说:“那花是能入饭的。据说味道很香。宫中流传,前朝便有后妃尝过。主子要不要摘一些回来尝尝?”
姜鄢最是爱吃,听见这话比看见花开时还要兴奋。
她动心了,就是有点迟疑:“那树好多年历史了,今年才开花,拿回来吃好像有些不妥吧?”
李嬷嬷笑道:“主子又不是要将花都吃掉,取一些无妨的。”
那是宫中无主的树,若非今年重开,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今年既新发了芽开了,明年指定还会再开的。到时再让人去好好照料便是了。
姜鄢让李嬷嬷说动了,她说:“那就让人去取一些回来。只要够我与皇上,还有太子的量便可以了。不要薅太多了,它的花漂亮,也让宫中有心的人能瞧瞧。”
李嬷嬷答应一声,便让人去御花园摘花去了。
康熙与胤礽来的时候,除了丰盛的膳食,还有一人一碗樱花饭。
康熙还想着姜鄢手被磨破的事,只是胤礽在场,没法说的太细致,就将姜鄢的手拿过来细瞧,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又瞧见她皮肤已经愈合了,不复先前那样红通通的模样,便放了心。
见姜鄢红了脸,康熙还是含笑摸了一把,才放开了她。
胤礽进来就瞧见了院子里的圆靶,那圆靶跟他练武场里放着的一模一样,胤礽不由得就兴奋起来,他不晓得康熙给姜鄢送圆靶的事,一个劲的追问姜鄢摆这个做什么。
“姨母,这个是为我预备的吗?”胤礽特别期待地问。
虽然他的练武场里有这个,但是姨母特地为他着想,在储秀宫里也放一个的话,他也还是很高兴的。
姜鄢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惯常把皮球踢给康熙:“问你皇阿玛吧。”
胤礽的目光又投向了康熙。
康熙说:“这个不是给你的。”
胤礽眼里的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