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粗暴地拍开了虞钦试图阻止他的手:“虞大人,方才不是想同我欢好吗,现在我便如你所愿。”
“淮阳……”
“住嘴!”宴云何右手捂住了虞钦的嘴,左手往下肆意触碰对方。
他不想再听这人说一句话。
墙上的影子摇晃了数下,沉沉地往下压。
宴云何疼得牙关紧咬,他看到虞钦错愕睁大的双眼,以及抗拒推开的双手。
只能松了对方的唇,抓住试图这人反抗的双手,狠狠按在枕上。
真疼……疼得像是钝刀磨肉,反复拖拽嵌入。
但宴云何丝毫不顾,随着自己的心意胡来,哪怕感觉到有血淌出,顺着大腿流到膝盖,将虞钦白色的中衣都洇红了。
将这过于干净的牢房中,沾染上属于狱中的血腥味,他也没有停下。
“淮阳,你别这样……你受伤了。”虞钦颤声道。
宴云何急促地喘着:“虞大人原来也怕我疼?我不觉得疼,相反还十分痛快!”
动作得愈发凶狠,血腥味更加浓郁。
这不是欢好,是一场自我惩罚的凌虐。而宴云何伤害了自己,疼的却是其他人。
“虞大人,你快活吗?”宴云何俯下身,以鼻尖相抵得距离,轻声道。
虞钦白着脸,试图挣开宴云何的双手。
到底是有伤在身,哪怕宴云何方才损耗了不少内力,但要压制虞钦,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是场愤怒的宣泄,折磨的是宴云何的身体,虞钦的心。
不知多了多久,烛火燃至一半,动静才逐渐停下。
宴云何起身的时候,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一双大腿尚在轻轻颤抖,但他还是动作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相反虞钦,不仅头发凌乱,脸色还十分糟糕。
雪白的中衣上血痕点点,任谁进来看,都会以为虞钦被宴云何强迫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被强迫了。
虞钦起身要去抓宴云何的手,却被对方避开:“你得上药……应该伤得很严重。”
“不劳烦虞大人费心,我能自己解决。”宴云何说道。
饶是虞钦示弱了一整夜,都忍不住动怒:“宴云何!”
“怎么了?我不是让虞大人感到快活了吗,为何要生气?”宴云何不甘示弱道。
见虞钦哑然,宴云何道:“天快亮了,虞大人好好歇息吧。”
说罢宴云何没有伸手去拿披风,而是将它留在牢中:“你若想洗漱,叫一声门口的狱卒便可。”
出了天牢,宴云何强撑着骑马,回到府中,就险些倒下。
宋文看见他衣服上大片血迹,吓了一跳,以为宴云何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他家大人树大招风,别说刺杀,连府中都抓到了不少被他人收买的内奸。
后来发现宴云何伤得竟然是那处,宋文抽了口凉意:“这……这是怎么了。”
宴云何烦闷地闭上眼:“别问了,把药拿过来。”
上过药后,宴云何躺在床上,疲倦至极地吁了口气。
意外的是,虽然身体很疼,却前所未有地感到安稳。
好似这些时日的不安与忐忑,都在疼痛占据上风的情况下,逐渐得到了安抚。
宴云何终于能睡着了,这一夜没有噩梦。
次日清晨,宴云何还是上朝了,阔别已久重新回到官场后,明显感觉到百官之中多出了许多生面孔。
那些都是姜家的人,尽数被换下,换成了成景帝早已物色好的人选。
谁也不知道,成景帝何时看中了这么多人,又或者说,这些人何时效忠了成景帝,竟无人察觉。
宴云何身旁已经不再站着游良,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金吾卫经过那遭,也经历了场大换血,身旁站着的武官,朝气蓬勃,年轻气盛,意外地跟游良很像,叫宴云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方知州和往常一般静静站在了文官的角落里,面色沉寂,让人看不出思绪。
散朝后,宴云何下意识想追上方知州的脚步,却被严公公喊住了。
严公公瞧见他望着方知州的方向,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宴大人,一会在陛下面前,不要提起方大人。”
宴云何疑惑道:“为何?澜之向来谨慎,应该不会像我一样时时惹陛下生气。”
严公公欲言又止:“这……或许像方大人那般谨慎的人,闯起祸来才叫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