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句道。

“我从未放弃过你。”

“我与法则做了交易……二十四转轮回，说是为了替你洗轻业障，其实，我瞒着法则给你收集了三千世界的气运。”说到这里，他还朝着伏玥眨了眨漂亮黑眸。

“有三千世界的气运相护，法则将再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玥儿，你自由了。”

伏玥紧盯着他，深墨色的眼眸颤抖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是啊，她自由了。

那……他呢？

君珩继续慢慢吞吞地解释着，似乎是为了贪恋这最后一刻的温情，他看向伏玥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舍。

“我曾经是第一个知道法则选中了你的人。为了光暗平衡，它要你堕魔，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说别的，若你入魔，那我们便再也不可能……但是，法则也察觉到了我的私心。”

他的声音极其悦耳，仙乐梵音一般清泠。

君珩这话难得带了些许幼稚，“真不知道法则什么时候也有意志了……”

“它威胁我，它拿你威胁我。玥儿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答应，便不能爱你。

不答应，便不能救你。

君珩抬起白皙的指尖，为她细细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莞尔一笑，道：“但我还是悔了。”

他呢喃道：“因为我让你伤心了啊，是我该死啊……”他的眼神有些失神，漆黑眼眸如同一对深邃漩涡，漂亮，但是偏执入骨。

伏玥闭上眼眸，“你该早早把这一切告诉我，这样，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君珩从善如流：“嗯，我的错。”

他温柔地盯着她，“玥儿，是我错了。”

“所以，让我补偿你一次如何？”

届时，你会依旧是天界高高在上的战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该发生。

光与暗不平衡，归根结底在他身上。

他是天道，本该平等对待六界众生。

但就因为他偏好光明，才会引起光暗失衡，六界不宁。

法则这才打上了她的主意。

若是重来一次，他这天道……不当也罢。

最不该存在的，是他才对。

这么多世的轮回，这么多美好的时光，本就是他偷来的。

他已经足够满足了，真的。

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就算是再不舍得，如今，也不得不分离了。

他轻柔地抬起手遮住了伏玥的眼眸，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怕。”

雪衣的神明轻轻低下头，白如霜雪的发丝垂落，直垂到腰际，有几缕发丝粘到了伏玥的脸上，扰的她有些微微的痒。

苍白的薄唇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感觉到她脸上的泪意。

君珩很浅很浅地弯了下漂亮眼眸。已经足够满足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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