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把心都落下了。
……
她穿着一身大红宫装,眉目温柔地缓缓走过来,给他敬茶,唤了那一句皇兄。
近乎刺耳。
燕祁垂下眸,表面上虽是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潜藏翻涌着怎样的情感。
一想到是他指的婚,燕祁就恨不得掐死那时候的自己。
为什么要指婚?
为什么娶她的不是自己?
……不开心。
她好像总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温柔但是疏远,眼里洒满细碎的光芒,心里容不下任何人,但是嘴角还带着笑。
这让燕祁觉得很不开心。
……
他顾不得君臣礼数了。
臣子妻,不可欺?
呵。
这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那么的苍白无力。
燕祁是帝王。
骨子里有天生的强势和霸道。
其实,他大可以将温喻强抢过来,世人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道他一声年少风流。
可是……不行。
他怎么舍得让那个人遭受这样的舆论。
红颜祸水。
自古薄命。
于是,燕祁做了有生以来最荒唐的一件事情。
拿出捏在手中多年的筹码,来要挟大燕国师出山。
为的只是那一人。
改了她的命格,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
那次,太医院。
得知她有了身孕,他几乎像瞬间耳鸣了一般,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樱红的唇,霎时白了几分。
其实,早就知道的。
她已经嫁给了燕辞,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怕是,都发生了。
他倒不是生气,只是嫉妒,铺天盖地而来的嫉妒。
怪只怪他错过了。
后来,知道是误会一场,还阴差阳错地表明了心意。
在那人亲吻上来的时候。
燕祁害羞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愿意。
所以,他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
在大婚前夕。
太后薨逝,这把他们的婚礼硬生生推到了第二年开春。
垂下清冷长睫。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想道。
太后又不是他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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