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宁还是骑着景黎回去了,随雨院内,山柰着急忙慌地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我一睡醒就看不到你们了。”
山柰发现从前都是自己跟着时宁身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宁身边的位置居然变成了景黎。最关键的是时宁也没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气死猫了。
时宁安抚了下山柰说道:“有点急事,你先和景黎在这里,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也要去。”山柰和景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话音刚落,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并朝着时宁道:“我先说的。”
时宁没有理会两人,拒绝道:“我自己去,你们俩在家。”
两人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听时宁的话留在家里。
离开白草峰后,时宁径直前往了红叶峰。一来是为了看望黄雪平。二来则是想要问下如何解开灵兽契约。
红叶峰上一切照旧,时宁来得悄无声息,敲了敲黄雪平的房间门。
“黄长老在吗?”时宁用神识传音道。
很快屋内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声,似乎把五脏六腑都快要咳出来了。
“进来。”黄雪平一改往日精神抖擞的语气,病殃殃地说道。
话音落下,房门咯吱一声从内打开。还未走进院子里,时宁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刺鼻难闻。时宁掩着口鼻喊道:“长老,我进来了。”
推开门,黄雪平面如枯槁地窝在床上。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面部深深地凹陷下去,双目无神,只有在见到时宁的一瞬间才打起一丝精神。
黄雪平在床榻上笑道:“五年不见,小丫头都当掌门了。”
时宁握着黄雪平的手,像是握着干枯的树枝,“长老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黄雪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寿元已尽就是如此。”
“怎么突然想起今日来看我了?”黄雪平主动发问道。
时宁道:“只是出关之后还未见过长老,特来拜见。”
黄雪平眼睛看向上方,放空道:“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时宁劝慰道:“长老对我关爱有加,如今长老重病,我岂有不来看望的道理。”
黄雪平欣慰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其他人总归没有自己来放心。”时宁说话之时,视线在房间内打转,而后停在了黄雪平枕头旁的一本蓝色封皮的书上,突然问道:“长老如今重病在身,也没有放弃修炼吗?”
看着时宁的视线停留之地,黄雪平摇摇头,手抚摸着书皮道:“没有修炼了,只是闲来无事翻翻杂书,解解闷而已。”
时宁点点头,“师姐他们不过来照顾长老吗?”
黄雪平虚弱道:“有什么好照顾的,我一个糟老头子还能活多久,何必让他们费时间在我身上,倒不如让他们好好修炼。日后莫落到像我这样的下场。我一个人有这些闲书作伴就够了。”
时宁听后却说道:“那我以后每天都来陪长老,有我在,长老也不必再靠这些杂书来解闷了。”
黄雪平又咳嗽了两声,不赞成地道:“你如今已经是掌门了,宗门事务繁多,怎么能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时宁却坚持道:“宗门事务重要,长老身体也很重要。再说了,长老若真担心我没有时间处理宗门事务,那么我就把卷轴宗文带到这里一起处理,如果有不懂地还能问问长老。”
见时宁一再坚持,黄雪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随你吧。”见黄雪平又是一阵咳嗦,时宁关心到:“长老咳得这么严重,有没有请凌彻长老和叶清平长老看看。”
黄雪平笑道:“寿元已尽,纵使什么名医神药也是无济于事。”
时宁垂下眼,没有说话,见人真的伤心了,黄雪平移开了话题道:“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时宁不好意思道:“不过今日前来确实有事叨扰长老。”
黄雪平的视线逐渐转移到时宁身上,“还有什么事情?”
时宁观察着黄雪平的神情说道:“长老可知如何解开与灵兽之间的契约吗?”
黄雪平咳嗽了好几声,时宁连忙送上一杯茶水,“长老慢些。”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结束后,黄雪平长长地叹口气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时宁视线移到别处说道:“不想和灵兽结契了。”
“你的那只灵兽确实资质很差,修为也跟不上,只会白白连累了。”黄雪平絮絮叨叨说道,“之前让你换一只灵兽你还不愿意,怎么现在突然想明白了?”
时宁见黄雪平误以为和自己结契的灵兽是山柰,不过既然已经误会了,时宁也不打算再解释。
“就是觉得带着山柰一起修炼太累了而已。”时宁拿出山柰当挡箭牌道。
“所以长老知道怎么和灵兽解开契约吗?”时宁再次问道。
黄雪平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说完念了一段咒语,“照着这个来就可以解开了。”
“只是念段咒语就可以了?”时宁惊讶道。
似乎这一段咒语已经消耗了黄雪平所有的力气,无力地闭上眼道:“这样就可以了。”
时宁将咒语牢记在心,见黄雪平已经要休息了,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将房门掩上。视线最后一眼不经意地扫过床头的书。只是离开了黄雪平这里,时宁并未离开,在红叶峰停留了片刻,前往杨珊的住处。
红锦相比五年前已经长大了许多,但是却依然认得时宁,老远就听到红锦鱼尾拍打着水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