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中年男人面带苦笑,“游老师,我说我说,白老师以前是旧歌剧社的指导老师,后来不知怎么的患上精神病去了,不过,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心为学生着想的好人。”
说到白戾歌,岑右深表情微微一正,似乎又有些惆怅。
“真是可惜了,我从来没见过像白老师那么负责的老师……但我刚才的话的意思绝对不是白老师放火,纯粹是觉得白老师都患病了,与其相信什么冤魂复仇,还不如相信一个病人失去意识来放火,不过,这都不可能,在歌剧社起火之前,白老师就已经进了精神病院。”
“哦,好。”游西雀应得很快,“什么精神病院?名字呢?”
“哦,那个啊,不远,就在北城精神病院……”突然,岑右深一惊,意识到自己再次说漏嘴,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再说话。
游西雀露出微笑,“好吧,谢谢岑老师,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北城精神病院。
确实离这里不远。
“看来是时候找个时候去这里看看了。”这么想着,再看岑右深一副打死不肯再开口的样子,游西雀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他,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心里仍有些疑虑,这人绝对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或许刚才看到的样子,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因为家里有人生命所以来这里拜拜?
骗鬼呢。
但现在不是打探这些的时候。
晚风微微吹来。
岑右深身上却没有了那股异常甜腻的香气。
游西雀挑挑眉,把这些疑问咽了回去。
一晚上没能睡好觉,回到卧室,思维松懈下来,困意便立即上涌。
游西雀实在是累了。
但她没有急着立即躺下,而是重新坐到了桌边,拿起那支被她踩碎的笛子,继续用胶水和胶带给拼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拿起笛子的时候,这支银色的笛子,尽管破破烂烂,也无法再发出声音,但最下方“白戾歌”三个小字,却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白戾歌的笛子,修好了。
然而她等了一阵,这笛子也没有什么动静。
片刻,游西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算了,管它的,爱咋咋。”
说完回到床上,被子一拉,蒙头睡觉。
她睡得很快,转眼就进入梦乡,似乎外界一切与她再也没有瓜葛。
但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屋子里,那支放在桌子上的银色笛子,在没有人使用的情况下,忽然发出了嘶嘶嘶的,如诉如泣,又好像一个人快要断气似的,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声音。
然而也仅仅如此。
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游西雀的床脚处,幽幽出现一抹红艳的衣袍。
身着祭祀衣袍的异瞳青年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用双手托着着下颚,像只昏昏欲睡的大狗,有一搭没一搭地垂着眼皮。
第120章
第四夜
白天没什么事, 游西雀难得睡了个好觉。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忽然,她微微怔了一下,眨眨眼, 有点儿茫然地看着桌子上陡然出现的东西。
黑木盒子正静静放在那儿。
片刻, 游西雀反应过来, 心里直犯嘀咕,“它什么时候出现的?我记得我没有把它召唤出来吧, 这小玩意儿是自己长腿了?”
腹诽归腹诽,游西雀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她只是不在意,并非没有察觉到。
顿了顿, 她将盒子拿过来,指间轻轻摩挲盒身,光线下,盒身上的红丝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幅度正在缓缓涌动, 见状, 游西雀心头一动,突然对这个盒子说:“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
一个盒子还能回答她的问题不成?
这个念头刚落, 倏然, 她身体一僵, 刺骨寒意从脚底窜起,身后似乎无声无息多了什么东西。
静默片刻, 游西雀小心地回过头, 身后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但那股凉意始终萦绕在周围。
她可以确定, 自己身边确实多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带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 好像之前在自己身边出现过好几次,只是她是个莫得感情的打工人,并没有怎么在意那些没有恶意的东西。
“橱柜?”游西雀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寂静的房间里无人应声。
游西雀眨眨眼,“是你吧?吱个声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