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繁在太阳广场那的时候就说要杀叁个人。
但警察没找到第叁个受害者在哪儿,直到现在,陈雨繁把他带出来。
椅子上的那个男人陆瞻其实认识,视频里扇了向吟一耳光的那个胖子。
那一次,她其实很委屈,一个人蹲在路边哭了很久。
陆瞻敛下心神,掂了一下手里的那把枪,还挺沉的,但握着特别顺手。
子弹已经上膛,主要扣动扳机,他就可以让这个人去死。
“听我说,杀了他!”
“把枪瞄准他的心脏,开枪!”
“开枪啊蠢货!开枪!”
“你怎么不开枪?”
脑海里不断地冒出其他声音,狂风肆虐,如同海浪侵袭过来。
陆瞻抬眸,这次没有镜子好像也看到了幻觉,那个人站在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还不开枪。
开枪你就可以拿到骨哨,开枪这个世界上就可以少一个阿吟讨厌的人。
你为什么不开枪?
冰冷的枪口从男人的脸颊上划过去,定定的停在胸口那,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脸色惨白,心脏贴着枪口扑通扑通地跳,身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陆瞻觉得他这个生理反应有点好笑,明明已经害怕得要死,心跳却一直往枪口上扑。热情得像情人的拥抱。
“开枪吗?”他这句话不知是在问谁。
男人流出了两行泪,陆瞻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他哭着说:“不、不要,不要杀我。”
可是他看他的眼神依旧危险,冰凉的触感像是蛇从头皮爬过。他没有把枪收回去的意思,指腹摩挲着扳机,里面的子弹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
男人已经吓尿了。
陈雨繁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尿骚味,皱起了眉头,陆瞻却把枪往下移,对准了男人的裤裆,笑得非常张狂。
“不想死,那打在这儿?”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最后陆瞻却是用手枪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可以选择惭悔,在最后这有限的时间里。”
他没什么耐心,玩到这儿才重新直起腰杆,垂着眼,视线凉凉地往下看,眼神已经宛如看个死物。
他不是白涧,不会那么心慈手软。
是一枪崩了他的脑袋,还是让心脏开花,他都可以选择。只是男人哆哆嗦嗦的,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样的错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大脑急速运作,他把自己这大半辈子干过的所有坏事都倾吐而出。
唯独忘了,他曾经下过狠手,扇了向吟一巴掌。
“行了。”陆瞻听到一半就没了耐心,枪在他手里转了一圈,最后指在他脑门上,“你可以去死了。”
他要拿回骨哨,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陆瞻的枪口方向一转,竟然对准了陈雨繁,“骨哨。”
警察已经快来了,他不想在最后的关头还要背负一条人命。
做向日葵的替死鬼,不是最佳选择。
“你以为,我今天要杀的第叁个人是他吗?”陈雨繁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
陆瞻微微皱起了眉头。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失控,已经偏离了他所设想的航道。
接着陈雨繁就打开了投影,画面是地下室的监控,向吟就在里面。
她是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比陆瞻还要早,但是她已经走不出去了。
这是地下迷宫,也是曾经困住她的地方。
“婚纱很漂亮。”陈雨繁没有往后退,反而平静地站在他面前,任枪口对准自己,“虽然穿上它的人不是我,但还是恭喜你如愿以偿。”
时隔多年,白涧也终于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