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婚期就在下个月了,你就收收心罢!大不了等新妇有了身孕之后阿娘再送几个美妾……”
齐王妃苦口婆心,魏琏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母亲想把那美貌婢子送给大兄这事儿除了父王可能满府上下无人不知了,等自己娶了宋氏,那小婢子恐怕是早就成了大兄的人了。
不成,万不能让大兄捷足先登,先破了那婢子干净的身子,他可得想个法子,将那鲜嫩的小奴婢早早弄到手才行。
魏琏心内自有算计,借口困乏在齐王妃这里歇了大半个下晌,他在三个兄弟中年纪最小,还得上族学,今日好不容易旬休一次,齐王妃也就没多说什么,遂了儿子的心意去了。
*
沈漪漪下午一直在屋里躲着不敢出去。
齐王妃知道她怕魏琏,倒也未曾为难过她,赵嬷嬷又在膳房教她做了一道鱼脍,一直到傍晚时她才悄悄回了沁芳苑。
就在离院子还有两三步路的时候,一侧高高的灌木丛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掳掠到了一侧幽暗无人的地方去。
沈漪漪吓得差点要叫出来,尤其是看清楚那张劫掠她的男人的脸,惊恐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魏琏怜惜地揉了揉小奴婢憋得通红的小脸,低声笑道:“心肝儿,你若是答应郎君待会儿不叫,郎君便撒手,懂么?”
沈漪漪忙眨巴着一双杏眼点头。
魏琏就撒了手。
他的手掌刚一离开沈漪漪就扭身要大喊,只是尚未及叫出声响,魏琏便早有准备似的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捏着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推倒在冰冷的缭墙上。
“你喊,待会儿我撒了手你也喊!看看到时候王妃是听你的话还是听我这个亲儿子的。我非得说是你勾引得我,从前那些避之不及都是掩人耳目,你看王妃会不会发卖了你,将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卖到窑子里千人枕万人骑去!”魏琏凶狠道。
小婢子似乎是被他这番阴狠的话给吓着了,杏眼水润泛红,香软的身子乱颤着抖,不住地摇头。
“谅你也不敢。”
魏琏笑了笑,放心地松开了怀中小娇娇的唇儿。
“心肝儿,让我先尝一口。”他把脸凑过去,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难闻的脂粉味儿。
沈漪漪赶紧别开头,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又被魏琏一把扯住发髻拉回来,恶声恶气警告道:“我告诉你依依,你是我魏琏看上的女人,不管我阿娘要把你送给谁,你都是我的人!”
沈漪漪被揪得头皮生疼,哭着道:“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人!”
“呦,什么你的我的,你这婢子看不出来还挺胆大泼辣,”魏琏啧了声,“不过我喜欢。”
他倏然在沈漪漪身上一探,不知抽走了什么,顺便摸了把漪漪纤细的腰肢,轻笑道:“今夜午时,我在听雨阁等你,依依,你若是敢不来……后果自负!”
说罢捏着从沈漪漪腰间探来的物件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沈漪漪忙低头一看,心凉了。
果然是腰间的那方自己亲手绣的帕子被魏琏给拿去了,这可怎生是好,那帕子上还绣着自己的名字,若是自己不去听雨阁赴约,魏琏一气之下去齐王妃哪里告发自己对他私相授受勾引郎君,齐王妃会不会真把自己给发卖了?
沈漪漪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而且魏琏一定疯了!幽会竟然还要选听雨阁,谁不知听雨阁是世子钟爱的抚琴之所,环境最是幽静,他怎能……怎能如此无耻!
眼看着如今已经月影西斜暮色四浮,再有两三个时辰午夜就要来临了,难道真要去赴约?
这一去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沈漪漪愁眉苦脸地回了沁芳苑。
很快,月上中天。
湛露榭中一片寂静,唯有草丛中螽斯不时欢快地吟唱两声,衬得这漫漫长夜愈发难眠。
魏玹身边的大丫鬟兰蕙放下帘拢,门口有侍卫小厮们守着,她便放心地去了耳房中休憩。
世子素来于女色一事上很淡,不喜婢女们太过近身伺候,因此夜里她们只能去一旁的耳房休息,随时听侯主子传唤差遣。
魏玹如往常一般在三更时歇下。
而那做了月余的梦,如影随形,今夜自然也没放过他。
眼前似有云雾渐渐散开。
……
年轻的郎君一身太子常服,容颜清冷出尘,神情淡然,停于雕梁画栋的碧瓦飞甍之间。
而他身下的草地中跪着的是一年轻美貌的女子,拉着他干净的衣摆凄声哀求,露出一截干净白皙如新荔般的藕臂,“殿下,救救妾,求你……”
巴掌大的小脸上淌下两行晶莹的泪儿来,湿漉漉的杏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求。
如此狼狈,却也是如此的楚楚动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惯常清心寡欲喜爱洁净的郎君,一时竟也眸色晦暗,没有责怪美人不懂规矩。
沉默了片刻,他俯身托起女子尖尖的下颌,嗅闻着她身上清浅的幽香,轻启薄唇,磁沉而沙哑地道:“孤可不是什么好人,既救了你,可是要收取回报。”
他离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都紊乱纠缠在了一起,话语中的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女子细白的脸蛋儿霎时便红到了耳根子,乌发雪肤,杏眸似水,宛如灼灼芙蕖盛放般妩媚动人。
她慌乱地垂下长长的睫毛,颤声道:“妾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但凭殿下垂怜,只要殿下想要,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