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程嘉迦遮住自己前面的污渍,下车就跑进了电梯,约莫五分钟后,翟渐青才收到了她的消息。
迦:我很快下来,家里有苏打水,你要喝吗?我给你带下来。
程嘉迦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苏打水,浅咖色的长裙也换成了紧身牛仔裤,大腿一侧做了镂空设计,大半条白皙的大腿都露在了外面。
翟渐青嘀嘀咕咕:“不冷么。”
“嗯?”
程嘉迦把两瓶苏打水放在槽口里,给自己寄上安全带。
“嘉迦。”
“啊……”
“不是每个人衣服上脏了我都会这么关心的。”
刚才上去的时候,程嘉迦就觉得自己的话问得唐突了些。他们也不过是久别重逢,她“贼心不死”,他“过分亲密”,他们之间只是暧昧了一些而已,却没有个名分,她凭什么这么问呢?
他甚至都没有说过要追她。
“哦,我饿了。”她硬巴巴地说,“吃云白吧。”
云白是A市一家私厨,平时只接待熟客。
翟渐青输入了云白的地址导航过去,她想逃避,那就先让她逃避一会儿吧。
不着急,大不了多打两次直球试试。
云白开在市郊,两人在一栋小洋楼面前停下。
洋楼外的护栏不高,刚到程嘉迦的腰部,护栏里种着几颗海棠,嫩绿的枝叶簇拥着粉白的花瓣。地上落了不少海棠花瓣,程嘉迦猜测是风吹落的。散落的海棠花瓣零落成若隐若现的花径,夜风吹起的海棠香气让她有了今日第二次得到喘息的机会。
今天在停车场见到翟渐青时,疲惫的心情稍褪不少,那是她今日的第一次喘息。
服务生从洋房里出来,将两人往里面请,“程小姐,这边请。”
“谢谢,还是老位置。”
“好的。”
A17包厢是云白唯二的双人包厢,复古风格的装修很是漂亮,暖黄的灯光把小房间照得无比温馨。
程嘉迦很久没有带人来云白吃过饭了,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她在脑子里翻着自己的独有日历本,发现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带人一起来云白吃过饭了。上一次带人来还是因为那天是小宣的生日,她说她的生日愿望就是吃上一次云白,程嘉迦才会带小宣来云白吃饭。
两人点完菜面对面坐着,翟渐青看着程嘉迦薄薄的肩膀,心里只觉得心疼。
高中的时候她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肩膀也比现在圆润不少,现在她是拥有了网上说的好身材,“直角肩”、“蜜桃臀”,然而翟渐青只觉得她艰辛。
要瘦成上镜好看的模样很难。
他这样想着,眼神也止不住地软化,程嘉迦看着他涟涟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给两人倒了杯柠檬水。
“你经常来云白吗?”
“偶尔来,但我不大方便坐大堂,就托人找老板弄了张vip卡。”
“嘉迦。”
程嘉迦直觉他有话要说,她顿了顿,继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嗯?”
“其实……”他的话被服务生的敲门声以及上菜的节奏打断。
他们的包厢在二楼,从这个位置往窗外看去,可以看到窗外的海棠花枝摇曳生情,花瓣止不住地往下掉。
春夜凉凉,浸在两个人的心上。
服务生上完菜也就离开了房间,程嘉迦一如既往地逃避心理让她开口,“我们先吃饭吧。”
然而坐在她对面的A大化学系副教授深情地凝望着她,拿着乞求与询问的语气问道:“我可以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