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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如兰讷讷应是。

翌日,去学堂的时候,如兰因为刚被母亲教训了一顿,整个人都有点蔫蔫儿的。

小公爷见了,只以为是她身子还没大好。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地直往如兰身上瞟。

“元若,人家五姑娘身上是长了朵儿花么?你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了!”课间休息的时候,顾廷烨调侃道。

面皮薄得很的小公爷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视线瞬间便收了回来,却无处安放。眼珠子转了半天,才低下头,落到了面前的书本上。“你别瞎说!”

顾廷烨见状,哈哈大笑。

明兰就坐在如兰旁边,自然也听到了这一出。气哼哼地瞪了顾廷烨一眼。虽说在场都是一起读书的小伙伴,可他这话对小公爷没什么,却是在毁她五姐姐的清誉啊!被男子直勾勾地盯着瞧,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好巧不巧,她瞪他的时候,正面向前方笑得合不拢嘴的顾廷烨却突然侧了侧身子,恰好看到了小姑娘凶巴巴地瞪他的这一眼。

顾廷烨心说:果然是个披着羔羊皮的小狼崽子!

却也并未在意这个叫他作“二叔”的小姑娘的失礼。

散学之后,王若弗问家里的几个孩子,要不要同她去宁远侯府作客。

墨兰不知道是真的对外出交际产生了心理阴影,还是觉着既然不是大席面,对她也没什么助益,只说自己还有功课没有完成,并不大想去。

如兰本来也不想去,可听说母亲要带着弟弟妹妹去,又觉得母亲难得出门带着弟弟妹妹,所以她也少有和弟弟妹妹一起出门的机会,便说自己也要去。

明兰一贯是跟着如兰的,便也跟了去。

这次上宁远侯府作客,却是因着邵氏有了身孕。

虽然重生以来,王若弗跟邵氏关系还不错,也常常到宁远侯府看她,带着孩子们上门却是第一次。

这次带上了孩子们,只因民间有个说法,孕妇若是抱过身体强壮的男孩儿,肚里的孩子也一定会健健康康地出生。

因着顾廷煜身子不好,成婚近两年,两人喝了不知道多少苦药,才得了这头一胎。她自是小心无比的。

听了这个说法,又觉得满汴京没有哪个孩子比王若弗家的一对龙凤胎更祥瑞了。可她这一胎小心养着,自打怀上就没出过门。只得央了王若弗带上阳哥儿月姐儿上宁远侯府来给她蹭蹭喜气。

抱过了阳哥儿月姐儿,邵氏亲自送王若弗出门。

王若弗想着她近日卧床保胎,只说不必如此客气。邵氏却说躺了这许久,人都躺得快散架儿了,刚好下床活动活动。

于是,邵氏便同王若弗和孩子们一起走在了出府的路上。

路过前院的时候,却听得一道浑厚的男声:“说!你是不是又去逛那烟花之地了?”

没人应声。

不久后却传来了重物击打在人脊背上的声音。随后,顾廷烨语带讥诮道:“横竖父亲在心里已经认定,凡是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儿了,譬如去逛青楼了,去赌钱了,在外面把人家腿打折了,都是我顾廷烨的事儿,又何必浪费口舌再问?”

“你——你给我去祠堂跪着!”他这话却更激怒了老父,直接给罚他去跪祠堂了。

邵氏显得有些尴尬,加快脚步想将王若弗她们带离这里。

如兰却嘴快:“顾二叔这是被打了吗?怎么能打人呢?听着好疼的……”明兰却赶忙拽了拽她的衣袖。

那厢,顾候和顾廷烨却仍是听到了她们的声音。

顾候“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顾廷烨仍跪在那里,背脊却挺得更直了些。扫向明兰一行人的眸子中,满是属于少年人的骄傲倔强。

第25章

接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道女声,似是在劝顾候:“侯爷,二郎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喝多了酒冲动了些。我给那人送些银子过去,平了这桩事便罢可,您就消消气儿,别罚二郎了,成吗?”

明兰听到这话,微微蹙了蹙眉。

来人听起来像是在为顾廷烨求情,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思索着,那声音似乎离她们更近了些,“二郎啊,你可别这么倔了,就跟你父亲认个错儿、服个软儿!你父亲最是疼你,这一心软,便不会罚你了呀?”

顾廷烨却语带讥诮道:“疼我?从不肯相信我、对我动辄打骂,也是疼我吗?”顿了顿,他声音却又陡然软了些:“母亲……连您……也不信我吗?”

这时候,明兰微微伸了伸脑袋,透过拱门,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紫衣女子,正蹲在顾廷烨身前,想来便是顾廷烨的母亲,小秦氏。

听他这样说,那小秦氏似是噎了一下,随后捂着脸哭起来:“我是你母亲,我又怎么会不信你?可你父亲他……”

“您信我,便好。”顾廷烨缓缓起身,“您先回去吧,别为了我同父亲争吵。左不过跪几个时辰的祠堂,那地方,我熟得很!”随后扬长而去。步履轻盈,好似心情愉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办什么喜事儿呢。

“走吧,我送你们出去。”见盛家女眷们停在这里不走了,邵氏显得十分局促。等那边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才出声提醒。

“是该走了。我家这两个姑娘被我纵得胆子大得很,对别人家的事儿如此好奇,实在是该打!”王若弗睨了如兰明兰两个一眼,两个姑娘便快步跟了上来。

“不过……你家二郎就在我家读书,我瞧着是个好孩子呀!怎得被顾候这样责罚?”女儿们远远坠在后头,王若弗便挽着邵氏,同她咬起了耳朵。

邵氏亦是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说:“唉……二郎性子傲,从不肯对父亲低头。有些事儿,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非梗着脖子不认错。父亲可不就更生气了?这样的事儿,我家三天两头就来上一回,我都习惯了。今日却是让你见笑了。”

回府的马车上,如兰已经忘了刚刚的事儿,叽叽喳喳地跟王若弗说着她的店面近日盈利几何,她的画功又有长进了,雪团儿又和桃子打了一架……之类的琐事。

明兰却始终低头作沉思状。

王若弗等着如兰说完她雪团儿,还没找到下一个话题之前的空档,问明兰:“明儿,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