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渔喝着排骨汤,感慨:“可惜阮白不在。”
阮旭:“你都不喊他哥哥啦?”
阮渔:“我也好久没见他了,都忘记这个哥哥的面貌了。上一次见的时候好像是两年前?”
其他人沉默。
他们见到阮白,大概是四年半以前。
阮渔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汤:“好喝的。”
阮辰君干咳一声:“吃菜,一会儿拍图了给小白发过去,瑶瑶啊你不是会p图吗?找张小白的照片,把他p上去就行。”
三婶憋着笑:“好的妈。”
拎着大桶一鱼未得的三叔将头埋进了鱼汤里,他虽然钓不上来鱼,但不妨碍他多吃鱼。
哼,气死了!他要吃一堆鱼!
——
人在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都很难受。
阮辰君弥留之际拉着阮渔的手,冲她笑了笑,那轻拍的动作,像是在说她都知道,以后你要好好的。
阮白从外面疯狂跑来,衣衫凌乱,站在病床前的时候,胡子邋遢的,头发也长了,看着很寒碜。
“奶奶……”他哽咽地喊了一句。
阮辰君将模糊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又看了看阮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阮渔的手一瞬间抓紧,跟着她没走的小六子紧张地问她后悔吗?要不要救一救。
良久,久到哭声压抑而起又落下,室内变得静寂,阮渔站定在那里,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
系统不再问了,时间这么长,没救了。
阮渔吐出一口气,红了的眼眶下,是浓重的鼻音。
“不用。”
总有这样一天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如果为生命消逝而惶恐绝望,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爷爷坐在床边,给阮辰君轻轻地梳着头发,还编了两支小辫子。
黄昏的浓郁晚霞映在窗上,暖黄的阳光洒落在阮辰君的脸侧。
“走吧走吧,每个人都要走的。”爷爷轻声地道。
阮白站在阮渔身边,兄妹俩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看着要比阮渔大上至少二十岁。
阮渔似乎不会老的,很多人都发现了这点。
从前几年到现在,关于阮渔的不老之谜愈演愈烈,有的还猜这种有钱人女明星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美容手段,怎么就连皱纹都没几条呢?
阮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了无声的关怀。
相比家里人基于大概猜测的模糊信息,阮白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他此时在想,如果到了以后,只留下了阮渔一人,那该怎么办?
不,不是如果,是一定。
她有着亲人、朋友、伙伴,她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正神的回归,是新生命的开启。
阮白搭在阮渔肩膀上的手无意识地暗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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