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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渔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给自己描眉。
卓颜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今天最忙,直播还麻烦,各项流程的把控全压在她身上,瞧不见人影也是正常的。
晓楠拿了杯温水,找了个吸管戳进去,递给阮渔。
阮渔接过喝了两口。
晓楠:“鱼鱼你别紧张啊。”
阮渔:“……应该是我说你别紧张,你的手都抖成什么样子了。”
晓楠低头,用左手“啪”地打了一下右手:“别抖了!”
阮渔:“……”
对自己也不必这么狠,红印都出来了。
晓楠站在原地上下晃悠:“哎我对你其实很有信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紧张。”
期待阮渔的绝佳演出,又担心会不会出现意外。
阮渔安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不会有事的。”
晓楠:“不是,我担心别人拖后腿。”
阮渔:“……你太实诚了。”
晓楠长叹一声:“哎——”
阮渔伸长了胳膊,维持脖子以上不动的姿势,摸了摸她狗头。
晓楠还是放松不下来,道:“我去外面深呼吸一会儿。”
大家都很紧张,因为太关心阮渔,也因为对她的表演太期待、兴奋。
两个月前,阮渔写出了她最满意的一首歌。
而后,在接连闹掰了六个编曲老师后,阮渔终于找到了令她满意的编曲。
如果说词曲原作是灵魂,那么编曲就是赋予其生命,让灵魂有躯壳可依。
没有编曲的词曲是不完整的,没有词曲的编曲是不存在的。二者相得益彰,方能有1 1>2的效果。
跟几位合作者闹掰并不是吵架骂人,而是双方的磨合与交流无法到位,彼此都对作品不满,到了最后就只能拆伙放弃。
短短的十天,阮渔换了六个编曲老师。
后来录制的时候更难,精益求精偶尔会显得没事找事,对涉及者都是磨难和绝望。
但阮渔不想留有遗憾,哪怕一丝都不行。
她抱着“做不到十分满意就不要了”的念头,这两个月什么通告都没接,只做这一首歌。
录音棚、乐手、各个老师,这是一首很贵的歌。
阮渔认为值得。
这是她从血肉中捧起来的歌。
自己的,他们的。
而现在,她将要在这广阔天地间,向世人演绎。
也许满意只是她自己的幻想,也许很多人不喜欢,也许会收到无数批评,但是无所谓,她倾尽了心力,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