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可以去对面串门,送个回礼什么的,可是见了面就要给答复,实在难办,景芸现在还想从他那里打听更多的事,若是直接拒绝,对方估计就不会理她了。
正在景芸为难之时,突然隔壁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怎么那么像翠玉的声音,她不是正在许州为杨老将军守孝吗?
可是越听越觉得像,景芸想要确定真假,招呼正在修剪枯枝的仆人,把木架子搬到墙脚,正好那里有一棵伸到墙头的杏树,只是枝丫不够茂密。
景芸捡了根刚刚修剪下来的树枝,慢慢爬上墙头,接助树叶小心翼翼探出脑袋。
对面的花园比她家的更大,仆人匆匆走动往一个房间里搬东西,像是刚搬家的样子。
墨王真是费尽心思,看人家第二天就特意从王府搬到这里住了,制造近水楼台。
景芸瞅了许久,就是没看到翠玉的身影,难道刚才耳鸣听错了,不该呀,她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就在景芸打算放弃时,正在搬运东西的房间走出一个绿衣女子,她正像个女主人一样指挥着下人干活,待到她的正脸转过来时,景芸连忙用力揉了揉眼睛。
那人分明就是杨翠玉,她怎么住在墨王的院子里,看她熟稔使唤下人的样子,分明已经在那里住了许久,两人关系匪浅好。
景芸正认真思索着墨王与翠玉到底是什么关系,肩膀被东西打了一下,景芸起初以为是风吹动树枝,然而没多久又被打了,恼怒转身,正想骂哪个缺德鬼在戏弄她,就看到苏逸那张俊美脸庞,吓得景芸差点没站稳。
“你在上面做什么?”
苏逸,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被禁足了吗?而且她家的狗怎么不叫了呢?
景芸伸头看向远处,发现林木带了好多狗狗喜欢吃的食物过来,那些狗子现在围着他狼吞虎咽美食。
景芸镇定往下走两格,确定头完全收回之后,用手中的树枝挡住并不刺眼的阳光,然后装模作样看一旁的树:“这棵杏树长得忒差,我上来看看是不是长虫子了,结果发现是它自个发育不良,赶明儿给它多施些肥,来年保准长得郁郁葱葱。”
苏逸:“长得郁郁葱葱,然后爬到墙外去吗?”
景芸:“若是长得好,兴许是可以的。”
苏逸:“下来!”
她就爬个梯子看树而已,苏逸生个什么气,活像自己的媳妇爬墙了。
景芸撅着屁股慢慢走下来,夏梅很识趣地上前扶住她,其实是怕太子生气打她的主子,她已经做好挡在前面保护主子的准备。
刚才太子带着一群人闯进来,她拦都拦不住,然后他又看到主子趴在墙头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关键是主子被抓了个现着,还编了一堆糊弄人的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风吹动景芸的鬓发,挡住了她的眼睛,景芸慢条斯理地把头发拨到耳后。
“你为何要搬到这里?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靠近墨王,你怎么不听话?”苏逸脸色微愠。
“这里位置极好,冬暖夏凉的,难道你还要我继续窝在那个四处漏风的庄子?”景芸看了一眼苏逸,发现他正在气头上,连忙把视线转到一边:“另外,我与墨王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芸扶着夏梅往正厅走去,两人在这墙角说话,一会儿被隔壁听到就不好。
“太子,来都来了,不如移步到花厅,喝口热茶再走。”景芸伸手示意。
苏逸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盯着围墙看,仿佛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景芸由他继续看,径自带着夏梅离开,她才搬过来两天,他就知道了,想必早已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她也懒得解释。
来到花厅门口,景芸看着已经把她的狗狗全数驯服的林木,心里带着可惜,以后不能关门放狗,少了不少乐趣。
喝完一盏茶,苏逸总算看够了,背着手一副大爷样优哉游哉走进来。
景芸眼睛向上翻,这是她家,可不是他的后花园,进出那么随意,完全没有尊重她这个主人的意思。
夏梅立刻上前给他倒茶,然后利索离开。
苏逸捏起茶盏,轻抿一口,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放下不再碰它。
景芸看得心里直乐,刚才她故意让夏梅给他泡最苦涩的茶,对于不请自来的人,她可不会好好招待。
“既然茶已经喝过,太子贵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还在怪我?”
“没有,我哪敢怪你,你可是太子?”
“若我不是太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呢?”
景芸嘴角的笑容顿住,很快又恢复如常:“你是谁,与我何干,对了,你私自出府,就不怕隔壁那位举报你?”
两人是竞争的关系,应该会盯着各自的错处,然后给对方添堵吧。
“无妨,我并不介意。”
果然还是那么自信,景芸想到刚才见到的人,好心提个醒:“曾经心心念念说要嫁给你的翠玉小姐,现在就在隔壁,你不去探望下旧友?”
“我知道。”
原来他已经知道,就她不知道而已,还当做一个大秘密讲出来,景芸讨了个没趣。
“废太子刘熬是如何死的?”景芸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她不相信外面所说的事实,希望苏逸能够给她一句实话。
第52章
景芸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苏逸真的会杀了废太子,扫光阻挡他的一切吗?
按照正常的逻辑,确实有可能,可是多想一层,他的对手也可以抓住这点,栽赃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