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谢凌与最后为此求到了宫里,不过当然用的是别的缘由。
“点了这香,你今晚也许能睡得好一点。”
谢凌与已经摘了发冠,长发略微有些湿润,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只着着一件白色里衣,是即将去就寝的模样,此时正微弯着腰点香。
贺摇清坐在床边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动作的缘故,那人腰身便显得越发劲瘦,长发不经意扫过腰线,湿润沾染了里衣,竟显出有几分透明了。
谢凌与点着香,突然却感受到了一道沉窒的视线,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剑,当然摸了个空。
“我也觉得今晚也许能睡得好一点。”贺摇清开口说道,可不知为何声音却有些低沉喑哑,仿佛意有所指。
他一出声便打乱了谢凌与的思绪,闻言还颇有些高兴:“那便好。”
贺摇清轻轻笑了笑:“这香闻着有几分熟悉,和昨日的也好像不同。”顿了顿,又好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这几日的香难道都是不一样的吗?”
“嗯......想着既然去了一趟医馆,就索性多买了几种。”谢凌与绝口不提自己几乎为此跑遍了城里各大医馆,甚至还求到宫里的事,眉目疏朗,笑得很是轻松。
贺摇清微微垂眼,没有答话。
宫里各种所有安神香的味道,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又怎么会闻不出来呢?
何况方伯也教过他一些药草医理,虽他对医学艺不精,反倒对毒了如指掌,可不同的香,到底还是闻得出来的。
何况……不论谢凌与每日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情,就连用饭时吃了什么,与周围人说了哪句话,他都是一清二楚。
我又怎么会允许你从我的视线中逃离呢?
——不过不论他想要怎么样,那个迫在眉睫的事是一定要解决的。
贺摇清正色下来,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再开口时,神色和声音便与之前截然不同了:“再最后问你一遍,凝霜剑真的决不给我吗?”
闻言谢凌与很有些惊讶,说实话,只要是这人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哪怕穷尽所能,他当然是愿为他找来的。
可凝霜却不行。
这和这剑本身的好坏当然没有半点关系,只因转送他人赠送之物,乃是借花献佛,是为不妥,也实不该是君子所为。
于是不禁带上了几分无奈之色,语气轻哄,可神色坚决:“凝霜是许叔送的,你选个旁的东西,我都给你,好不好?”
就是你那对小辈照顾有加的,什么都想着你的“许叔”吗?
贺摇清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像是讽刺,又带着了然,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一般。
可那深藏在眼底深处的,分明还涌动着难以掩饰的,诡谲的兴奋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