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也可以看看谢连州对这伙血刹宫人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曲文心手下的堂主、宫人被谢连州刺杀,紧挨在曲正清之后,好像谢连州和汀兰是针对整个血刹宫一样,在一定程度上,也替曲文心洗清嫌疑。
等她事后同谢连州真正联手时,旁人不会那么快联想到她的身上来。当然,这个旁人绝不会包括曲正清。
就像她一有问题就会想到曲正清一样,曲正清哪怕没有证据,也会猜出事情背后有她插手。
可那又如何?
宫中堂主没有明确证据指摘于她就好。
谢连州说完,汀兰神色震动,看向谢连州的刀。那把刀上的血已经尽数滚落,可未经擦拭,刀身永远不可能恢复那种干净无暇,总是带着些血锈。
那都是血刹宫人的血。
于汀兰来说,在西域的短短几日,她已经见识到血刹宫人是如何将此处游民百姓当作人牲,随意取用他们的性命与鲜血,辱没他们为人的尊严与自我。
她不会为血刹宫人的死而愧疚,她巴不得他们一夜死光,这样被压榨了数十年的西域才能重获生机。
可这视角不该出现在曲文心身上。
她随随便便地将这些手下人推出来送死,算作她计划中的一环,等萧权带着伤和死讯回报,比起心痛,或许她更会觉得高兴,因为这证明了谢连州的实力,还能在以后佐证她的清白。
“血刹宫的人真可怕,是不是?”
汀兰看向谢连州,轻声问道,似乎想从他这里寻到一点支持,让她确认江湖并不都是这样的。
谢连州道:“人命对他们来说太轻贱了。”
谢连州也杀过很多人,可他很少刻意折辱于人。他杀的每一个人,他都牢牢记在心里,将缘由想得清清楚楚。
没有任何一个是因为他想发泄怒气而随意牵扯进来的无辜之人。
血刹宫人手中的亡魂却有一半如此。
汀兰突然看向谢连州,道:“他们是将别人的性命看得轻贱,你却是将自己的性命看得轻贱。”
曲文心的苦肉计是送他人入黄泉,谢连州的苦肉计却是让他自己吃苦头,没让汀兰受损一分一毫。
谢连州笑了一下,道:“所以呢,也觉得我可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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