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侠,您要的棺木已经打好了。”
太平山庄的产业实在遍布各种行当,若非临时问了一句,谢连州不会知道太平山庄连棺材铺都有。
谢连州回过神,看了一眼用上好木料打制的棺木,又向他们要了两个擅长安葬尸首的人,在将宋瑛放进棺木之前做了最后的修饰。他要回家了,太狼狈会让母亲伤心,虽然现在……已经足够令人伤心。
谢连州带着装有宋瑛尸首的棺木来到宋夫人住处,宋夫人哭过,晕倒过,最后又颤巍巍地站在宋瑛棺前,对谢连州道:“自从他去了九华宫,我就每日每日地梦见现在这个场景。”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我告诉他,如果他一定要去,就不要再回来了,我权当没他这个儿子。”
“我希望这样能阻止他,亦或者……当这一天真的发生时,我不会那么心痛。”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是谁……?”
谢连州想尽量对一个母亲委婉,可他实在不擅长,最后道:“杀死他的,可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但真正害死他的,是两股势力。”
“他想向我求助,但在我赶来之前,他便被害死了。我现在要去做他本希望我做的事,等我做成了,我会为他报仇。”
“至于具体的人和事,请恕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他不会希望你在事情完成之前知道的。”
“如果我做不成,我会请人将真相告诉你。”
至少让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连宋瑛因何而死都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宋夫人没有追问,也许是谢连州的话让她找到一丝宋瑛仍然活着的感觉。
谢连州离开宋家后回到太平山庄,见到久违的太平道人,他看起来比三年前更老了,好像碰到什么值得忧虑的事情一样,愁苦地蹙着眉头。
谢连州想,或许是玄武使的离开让他少了一个左臂右膀,这才让他不如过往从容,又或许是……他知道九华宫的事了。
太平山庄的产业遍布各处,眼线与情报自然依附而生,太平道人或许不知道九华宝库中的兵革利器,但他至少知道宋瑛的死,毕竟谢连州没想过瞒,再联系起别的动向,例如血刹宫,见惯风雨的太平道人或许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谢连州道:“道人是在担心我会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求吗?”
太平道人苦笑道:“若我只是我,那么自然不是。”
若他年轻四十岁,不是太平山庄的庄主,以他现在这份欣赏谢连州的心情,自然是要不顾后果地陪他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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