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连州双唇微抿,如今方问:“为什么发现他失踪后,你第一反应是告诉祖长老,而非你父亲?”
孟飞琼不会不明白谢连州的言下之意,她顿了顿,道:“那一日只有祖长老在宫中值事,杜长老受了伤,在自己房中养伤,于长老在外督商,江长老在外探亲,我父亲独自去祭拜我母亲。”
竟是除祖鸿飞外,每个人都有可能和宋瑛的失踪有关。
谢连州看了孟飞琼一眼,她将这些事情弄那么清楚,显然,她也怀疑过这些长老,包括她的父亲。
谢连州突然道:“如果这件事和你父亲有关,你会怎么做?”
孟飞琼微微低头,道:“调查真相,看该如何就如何,不是因为我喜欢宋瑛,或者他是我爹,而是因为我该做对的事。”
若她所说为真,谢连州想,他知道宋瑛与她亲近的缘由了。
“你放心,随便问问而已,”谢连州道:“最近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挺多的,”孟飞琼想了想,道:“最近我们商队受袭的次数变多了,而且他们在讨论要不要开新商路去京城的事上发生了分歧,我想你在后续询问其他几个长老的时候可以细问一下,他们会比较了解这件事。”
谢连州将她的话记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宋瑛的母亲住在宫中吗?”
他还记得宋瑛的母亲当年被称作“小花神”,听起来不像是会住在九华宫中的人。
果然,孟飞琼摇了摇头,道:“宋夫人不住这里,也不喜欢宫里的人去见她,她的住处只有宋瑛知道。”
接手九华宫是宋瑛自己的决定,他其实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不喜欢他这样做。他那时只是……只是想从齐思明的手中得到点什么,想证明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
谢连州要离开时,孟飞琼喊住他:“我听说你很厉害。”
谢连州没有说话。
孟飞琼问:“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谢连州回头看她,她背光而立,面容被阴影吞噬,看不清神情。或许她一直以来的冷静,是因为她已经预感到最不好的事,所以不敢抱有期望,自然也就不再惶恐。
谢连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找祖长老了。”
他当然希望宋瑛没事。
他日夜兼程地赶来,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为了调查他的死。
祖长老是目前唯一不可能和宋瑛失踪有关的人,他透露出来的信息至关重要,可他偏偏不爱得罪人,什么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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